窗帘被拉了下来半挂著,桌子上电视柜上的东西扫了一地,抽屉不是半拉出来就是已经拉出来翻在地上,地上还有一个被拆了枕套连羽绒都冒出来了的枕头。更不用说站在房间一头,全身上下就像刚被老婆抓奸在床一顿缠打後的医生,以及两个极力想在床上压住星光而闹得狼狈不堪的人。
“主人!主人,我不要看医生啦!”一眼就看见了锺禾闻,星光立刻哀兵政策朝他眼泪汪汪。
一看锺禾闻来了,律灰和石山才气喘的放开了星光,退开站到了一边。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什麽都不怕呢!”坐到了床边,锺禾闻伸手摸了摸星光的额头,触手一片湿热。应该跟律灰他们已经闹了有段时间了,星光两颊通红,头发都被汗打湿了。“让医生看看哪里有问题,又不是要杀了你,用得著挣扎成这样麽?”
“不要!”想都不想星光就一口回绝,异常认真的说到,“医生都是变态!”
律灰眼角好像看见某个可怜的医生嘴角在抽搐。
“那你是想继续肚子痛?”
不说还好,被锺禾闻一提起,星光才想起自己的肚子还在痛得难受,立刻就捂住了肚子又缩了起来。
看他难受的样子,锺禾闻把他翻过来对著自己,低声到,“怎麽了?”
“痛!”可怜兮兮的,星光又往锺禾闻身上靠了靠。
不管过去被星光气成什麽样子,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想要安慰的孩子。锺禾闻轻手拨开了他额头上汗湿的黑发,低声的问到,“怎麽会突然肚子痛的?”
“大概是受凉了,我又用冷水灌的肠。”
“真是个笨蛋!”锺禾闻没好气的骂了声。做奴的被主人弄伤弄病还情有可原,又不是第一次做奴,竟然还能把自己搞成这样。“既然不是什麽大毛病,就让医生帮你看看,还是你喜欢这样痛著难受?”
“我不要吃药!”
“别胡闹!”
“我不要打针!”
“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不要开刀!”
“你想太多了!”
“我喝杯热水就好了。”
“会拉肚子的。”
“拉肚子也不要看医生。”
“星光,不要胡闹了!”
“我想吃桂花藕。”
“知道了,看完病就带你去。”
“我还想吃火锅。”
“病好了再去。”
“我还要吃冰淇淋。”
“星光,你皮痒是不是?”
“你抱著我,我再看病。”
“敢这样跟我提条件的,你是第一个!”
伸手把星光抱进了怀里,锺禾闻示意站在一边的男人来过查看。
其实看病的过程远没想像中来得可怕,男人只是看了看星光的脸色和舌苔,又把了下脉,按了按肚子没什麽问题就结束了。锺禾闻也是学医的,对这个过程熟悉的很。
正跟著医生的检查确定星光没什麽大问题,手边却突然感到有什麽动了动。垂眼,几根手指悄悄的爬进了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般得抓住了他的手。星光心不甘情不愿的任医生摆弄著,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手爬去了哪。
“锺少爷,没什麽问题,就是受凉了,注意保暖就好了。这两天最好不要吃生冷刺激性的东西,忌下口。”
“嗯!”锺禾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任某个装傻的人偷偷拉著自己的手。
“呃……”医生犹豫了下,说到,“不吃药也没问题。”
“嗯,麻烦你了。律灰,送医生出去。”
结果闹得跟台风过境一般,不用吃药更不用打针。看著房间里满眼的凌乱,怀里却窝著某个完全没有自觉的人,锺禾闻第一次感觉,也许星光是老天爷派给他的克星。
送走了医生的律灰给星光倒了杯热水过来,然後惊讶的被自己的老板接了过去。他跟著锺禾闻这麽多年,除了阿君,还是第一次看自己的老板对某个人这麽亲力亲为的照顾。
水很烫,锺禾闻让星光自己捧著小口的喝著,一边吩咐律灰去查哪有正宗的杭州菜。
“真的带我去藕?”星光状似很惊奇的问到。
“谁说带你了?我自己去。”
“……”星光嘟著嘴,“被调包了吧?锺少爷也会这麽坏心眼?”
锺禾闻觉得自己一定是已经被星光闹习惯了,没有半点脾气的拉开了星光的手。然而在手指离开手掌的瞬间,锺禾闻却似乎感觉到手被抓了下,那几根手指就像舍不得离开般的带著留恋。看了星光一眼,後者还是那付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那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
──18岁离开父母到h市上大学,毕业後就留在了h市。
先前看到的星光的经历突然出现在脑子里,莫明的跟此时怪异的感觉联系起来。
一只害怕寂寞的小猫,用胡闹捣乱来武装自己,其实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得到疼爱。也许平时伪装的太好,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
有一种人,是最不该玩感情游戏的,那就是怕寂寞的人,那会让他们输的一无所有。星光明白麽?
原本抽离的手又勾起了星光的手指,把星光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在星光带著惊讶的眼神下,锺禾闻低声问到,“你总是这麽胡闹,就不怕我把你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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