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吹这曲子的?”骄图一把抢过滕英的玉箫,狠狠踩在脚下,“你不配!”他几近失控,大声喊道,“这是白尘哥哥最喜欢的曲子,只有他能吹这支曲子!”
滕英俯身摸索着断裂的玉箫,颤抖着一块一块地捡起,紧紧握在手里。手被刺破流出鲜血,就像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抓握不住的。父母是,妹妹是,骄图也是。
滕英突然释然。不是你的,就永远不会是你的。所以,人最该学会的,是死心。
那一日,滕英如往常去骄图房里送膳,正看见骄图和一位美男子在床上抵死缠绵。骄图未着寸缕,浑身暧/昧的痕迹,精致的脸庞染了情/欲,极度魅惑。那也许是他最动人的时候。
滕英匆匆地退出了房外。想必那位就是狐仙白尘了吧。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气质非凡,完美无暇。也许自己没有资格嫉妒他,只能自惭形秽。滕英躲进了石洞里,呆呆地坐了一个晚上。
骄图这两天心情很好,对滕英不打不骂,甚至还能高兴地聊几句。
“白尘哥哥说那天他朋友把我打伤他很心疼,他帮我去教训那个混蛋了!”
“白尘哥哥说他很快就来接我走,我俩会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幸福地生活!”
“白尘哥哥说......”
骄图说起这些来一脸开心与向往,滕英看在眼里,也替他欢喜。有个能给他快乐的人真是万幸,虽然那个人,不是我。
“少、少爷,那个人又来了。”下人又来禀报。自从骄图和白尘明目张胆地厮混在一起,下人们竟然比自己更介意。
“随他们吧。”滕英淡淡地说,转身进了石洞。
白尘说出去办些事情,好几天没有过来,骄图思念之余猛然发现,已经好久没见到那条丑蛇了。询问了下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这让骄图更加有疑惑,我还不会自己找么!
骄图找遍了各个角落,最终发现一处石洞。借着月光骄图踏了进去,走了几步撞到个软绵绵的东西,骄图仔细一看,吓得魂都快飞了。只见一条黑色巨蛇盘在面前,蛇尾巴都有人的腰身那么粗,两只漆黑的眼睛震慑得骄图不敢动弹。
那大蛇好像也讶异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骄图,继续静静地伏在地上。
“你是滕英?”骄图疑问,“你怎么连人形都无法保持?”
大蛇仿佛没有听见,虚弱地如睡着般。
“是不是因为前几天替我疗伤消耗了仅存的一些法力?”虽没听见回答,骄图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巨蛇也不是那么可怕了,骄图倚靠着蛇身坐了一整个晚上,没有说话。
天一亮,骄图就离开了。他要想办法救这条丑蛇。
大蛇望着骄图离去的背影,眼眸深邃。也许自己时日无多了,关于骄图,还有一些事要去办完。大蛇慢慢幻化成人形,滕英拖着虚弱得脚步,奔往龙宫。
也许是白尘太出众了,见过一面就无法忘记,路过灵山脚的时候,滕英一眼便认出了正在谈笑风生的白尘,他怀里还伏着一个,妖媚的少年。那少年还不及骄图的万分之一美好,滕英怒火中烧,冲动地跑到白尘面前。
“你这样骄图怎么办?”滕英直截了当。
白尘愣了一下,他怀里的少年好奇地问道:“骄图?上次你让我打伤的那个贱人?”
“嗯没错”,白尘摸着少年的头宠溺地笑道,随后打量了一下滕英,“你就是骄图那又丑又瘸的夫君吧。相貌倒是如他所言,不过这性子,倒是不像他说的那般弱。”
的确,滕英虽然如今法术不济,却不卑不亢,潇洒无畏。
“实话告诉你吧,”白尘残忍地说道,“我一点也不喜欢骄图,嚣张任性,又讨厌又缠人,好不容易摆脱他了,没想到他前些日子竟然又找到我了。本想打伤他之后断绝关系,不过后来,我又改变主意了。”白尘看滕英的眼神变得幽深,“因为我要利用他帮我拿到千年蛇胆,也就是,你的胆。”
滕英觉得难以置信,骄图那么爱他,“你真卑鄙!”
“我告诉你,我势在必得。你想告诉骄图就去告诉好了,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滕英昏昏沉沉地一回到家,就躲进石洞里心事重重。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让骄图不受伤害。滕英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为力。
同样心事重重的,还有骄图。每想起黑暗洞穴中的那条巨蛇,心口就堵的慌。以前总是恨不得他死,可是现在一想如果再也见不到他了,心里的苦涩竟多于欢喜。
骄图几天下来对这个洞已经很熟悉了,每天靠在大蛇的旁边,不说话也有一种安心感。如果不是因为婚约,滕英说不定可以成为我最好的朋友。骄图想到这儿,弯起了嘴角,渐渐入睡。大蛇幻化成人形,将衣衫轻轻地盖在了骄图的身上。滕英借着月光,欣赏起骄图的睡颜。没有了清醒时的傲慢嚣张,那张脸安静下来时温润如玉,不食人间烟火。
“看够了没有?”骄图睁开眼睛,望着滕英,意外地没有恼怒。
滕英下意识地低下头。
“你最近总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滕英攥紧拳头,声音低不可闻,“我想说...白公子一直在欺骗你利用你,你会信么?”
“放肆!”骄图一巴掌打了在滕英脸上,眼神要吃人,“你竟然敢侮辱白尘哥哥!你想挑拨离间?”
意料之中的反应,滕英苦笑。
“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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