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季节总是急着往前赶。人们仿佛刚刚送走冬季,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春天的滋味,就不知不觉进入了夏季。
江宜市的大街小巷,不少男人开始身着短衫短裤,女人们也急不可待地换上了柔软轻薄的夏装,一些姑娘还穿上了飘逸的长裙——无论人们的物质生活多么匮乏,都不会放弃美的向往,美的追求和美的展示。
1966年5月中旬的一天,江宜市后围墙街的一栋新建四层居民楼建成封顶。虽然这这栋楼房并不宏伟也不华丽,但由于置身于矮小、陈旧的建筑中,仍然聚集了许多好奇的目光。随着新楼封顶喜庆的鞭炮声和弥漫的硝烟渐渐散去,这座楼房新颖、整洁的外表,与周围凌乱、破旧的老式民居相比,显得是那样的鹤立鸡群、亮眼夺目。如一位贵公子被一群拾荒者好奇而又虔诚地围观着、簇拥着。
可是当时谁也没想到,这栋小楼成为那个特殊年代这座古老小城的缩影,在她的周围演绎出一串串那个非常时期特有的情感故事......
新楼对面,是一字儿排开的高矮不一的旧民房。这一幢幢参差不齐、破烂不堪的一层或二层民居均为砖木结构,外墙的石灰涂料大多早已剥落,斑驳的青砖争先恐后地从里面挤出来。仿佛一个个乞丐向行人伸出脏兮兮的手。
二十二岁的郝仁穿过一扇有些变形的破旧木制门框,门框里面是一口天井。天井由于常年积水,将青石地面泡得黑黢黢的。天井后面是个过道,过道深处有个通向二楼的木梯。木梯由于岁月的侵蚀,有些腐朽、发黑。老态龙钟的木梯已经不堪重负,似乎不愿再让人践踏,郝仁每踩一步,木梯就发出“唉哟唉哟”的声音。
郝仁和母亲就住在这个两层小楼的二楼。
登上楼梯,就是二楼人家共用的堂屋。堂屋西边是楼梯口,东面是木制围栏,围栏外面就是刚才已经介绍过的天井。倚在围栏上,不仅天井全貌一览无余,而且透过院落的围墙,可见院外的部分世界。
堂屋的隔墙和地面都是木制结构。堂屋南北两侧的住房,壁板陈旧,且缝隙宽窄不一,宽些的缝隙可以清晰看到几家屋内的墙壁都糊了报纸。堂屋的地板有些变形,显得坑坑洼洼、高低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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