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政笑了一会儿,又不说话了。
其实方政长得还行吧,至少五官很方正。
就是身材有点儿唬人。
他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迟疑地回了一句,“真这么伤心啊。”
“卧槽,废话吗这不是,”方政说,“算了,跟你解释不清……”
“行吧。”冯时拍拍他的肩。
这种的话他的确是没法感同身受。
冯仁国今天接到电话,冯时奶奶住院了。她偏头疼的老毛病又开始作威,前几天就说不舒服,结果今天在老家院子准备出门遛狗时摔了一跤。
快七十的老人这一摔可不得了,所幸家里冯时二伯二嫂都在,赶紧叫了救护车过来。
其他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伤筋动骨得好好修养一番。冯仁国和曾知知商量了一下,决定下周找个时间回去看望一下老人家。
冯奶奶在病床上已经睡着了,本来打算和她视频通话的,这一来二去手机就到了齐琪琪的手上。
齐琪琪是二伯二嫂的女儿,也就是冯时表妹,今年刚上初一。她声音脆生生的,“大伯,我想和表哥说说话。”
“干嘛?”冯时加入家族群群聊,七大姑八大姨又吵又闹,他这一句霎时就给淹没了。
齐琪琪咧开嘴,艰难地一片热闹里发出声音,说了个什么冯时也听不太清……点头就是了。
不知道说什么就说牛逼,听不清说什么就附和点头。
这两条应付齐琪琪简直通用。
“好了琪琪,别打扰你表哥,人家高中/功课很多的。”二嫂在群里说。
齐琪琪撇了撇嘴,很不甘心地上交了手机,“表哥拜拜。”
独角戏结束。
“琪琪拜拜。”冯时笑着说。
冯时退出群聊时,一时不知道脑回路是连上了哪个频道,琪琪……这一句让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另一个字。
他摇摇头,傻逼了这是。
第二天景歧起了个大早,快八点半的时候他就到了明继,这时已经零零散散来了些员工。
冯仁国已经在那儿了,一身厨师服,景歧微微有些惊讶,他走过去打了声儿招呼,“老板。”
冯仁国摆摆手,“叫冯叔就行,当然叫冯哥也可以……老板老板的叫老了。”
景歧笑笑:“冯叔早上好。”
店里还没有客人的身影,明继十一点的时候才开门,不供应早餐。
一侧目,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靠窗的一张木桌旁。
曾知知有自己的工作,没嫁给冯仁国之前是一名旅游记者,嫁给冯仁国之后大多抽出时间帮着店里的事。
明继生意很好,但是一直没开分店,其实是因为夫妻两人都没这方面的想法。除此之外她还是某杂志的特约编辑,偶尔会出出文章。
冯仁国接了个电话,景歧在一旁安静地等待,对上中年女人的目光,礼貌地朝她点点头。
“这位是老板娘。“冯仁国挂了电话,走过去把曾知知的水杯放在木桌上,朝景歧介绍道。
他了然,正想问候一句,那边曾知知停下敲键盘的手,莞尔道,“叫我曾姨就好了。”
景歧面上一派温和。
方政说得其实没错,他身上的确有一种“静”的气质,包容而不尖锐。偏要说像个什么的话,那种给人的第一感觉有点儿像盏茶。
很淡的,苦的,喝了也不失眠的,有点仙。
曾知知也知道店里来了个新面孔,不由得多问了句,“小朋友20有吗?”
“今年刚好18。”景歧回答,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
这个数字其实有些敏感,但和冯仁国一样,不论是面试时,还是现在,都没有人多问其他。
景歧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冯仁国跟曾知知对视了一眼,突然一拍脑门,迈开腿跑上楼,“小景你在这儿等着。”
他不明所以,然而没过多久冯仁国就下来了,手里拿着个红包。
“新人福利,”冯仁国笑了笑,拍了拍景歧的肩,“加油干。”
景歧一下有些愣住,他没想到还有这茬儿,扭头一看,曾知知也面带笑意地望了过来。
心里微微泛起的紧张和无措一下被冲淡不少。
他犹豫了一下,接住红包,觉得“谢谢”这俩字真是太贫瘠了点儿。
冯仁国叫了店里一个老员工过来,指导景歧在前台的工作,然后自己进了厨房。
其实没有什么难的,就是事比较多,接电话、收银,还要记单,偶尔得帮忙招待,除了他门口还会有两个员工。
景歧大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些担心自己会手忙脚乱。
明继店大,员工不少,大家简单相互介绍了一下,都很友善,打完招呼后就各做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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