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
景初一推开门就看到花澈正含着泪蹲在墙角画圈圈,样子要多凄凉有多凄凉,就差一片落叶在他身后飘呀飘了。景初不解,于是走向前,蹲在花澈身边好心关怀道:“师兄乃肿么了?”
“银家不要活了嘤嘤嘤……”花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景初猛地站起来,烦躁地用脚恶狠狠地踹了一下花澈的屁股,“装可怜装个屁啊!小爷我不吃这一套!”
花澈以一个四脚趴地的姿势贴在地板上,内牛满面:“连你也欺负我!姜喜是小混蛋,连她家老公也是个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
得!不用说,一定是刚刚姜姑奶奶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花澈怀里觉得自己被吃了豆腐,于是在他不在包厢的时候玩了什么重口味游戏——尼玛就花澈那挫样哪里是姜姑奶奶的对手啊!
景初大清早就看到一苦逼的二货,瞬间脑补了这二货被欺凌的场景,心情不由得大好。
随后他们三个人慢悠悠地离开了ktv。
这时候才不过早上七点,除了偶尔在路上看到几个穿着校服,骑自行车在自行车道里飞快冲过的中学生,马路上甚至连汽车都很少。然后他们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广州粥铺要了三份皮蛋瘦肉粥和两碟咸菜,三个人闷声不响地低头吃早餐,打算早点吃完就圆润地滚回宿舍补觉。
然而景初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地抬头,看见简白嘴角噙着笑慢慢朝他走来。其实这个老男人嘴角含笑未必是因为心情愉悦,嘴角挂笑的男人总是给人以温润矜贵,却又可亲可敬之感,这个老男人只是习惯于在人前保持这样的形象。
景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自从前天在酒店与这个男人分别后就没想过还会继续和他有交集,然而对方还是不依不饶阴魂不散地跟过来了。
花澈不知道景初和简白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故事(他甚至不知道景初的真实性向),只觉得前两天来学校开讲座的别校教授竟然这个早晨出现在这么一家小粥铺,这世界还真是奇妙。他连忙站起来,恭谨道:“简老师,您也是来吃早餐的吗?”
景初和姜喜也连忙站起来,不过姜喜机警地贴到景初身边,轻轻地挽住景初的手臂,笑靥如花地对简白道:“老师早啊!”
简白用眼角瞥了一眼姜喜挽着景初手臂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呵,好巧。”
巧个屁!景初盯着简白的眼睛简直要冒出火了,然而嘴角却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客套而又谦逊的笑容,咬牙切齿道:“真是好巧呢!”
花澈热情地拉开他身边的座椅,连忙招呼简白道:“相请不如偶遇,老师您要是不嫌弃的话跟我们一起吃个早餐呗!”
简白从善如流。
☆、第九章 为难自己
很快的,老板又上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摆在简白面前。景初一直低着头佯装认真喝粥,沉默。姜喜原本就站在景初这一边,所谓伤害过朋友的都是混蛋,所以她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佯装低头认真喝粥。
两个原本就话多的人见人教授以来就立马闭嘴沉默,这样古怪的气氛连花澈也觉察出来了。不过简教授毕竟是客人,俩小孩闹脾气就算了,他好歹得活络活络气氛免得人家说他们怠慢了贵客,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他绞尽脑汁地找各种话题主动跟简白说话。
好在简白是个健谈的人,而且风趣幽默,所以尽管有俩小孩故意找茬,气氛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如果不是身在其中,从旁人看来这四个人在一起的气氛是非常热络的。
最终,姜喜看不下去了。她在桌底下恶狠狠地踢了花澈一脚,花澈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然后姜喜忽然站起来,笑嘻嘻地道:“不好意思,我想上个厕所。”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跟人打招呼吗?”景初语气凉凉道,“难不成连上个厕所还得经简教授同意?”
景初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就像根根竖起的利刺迎面朝简白扑去,这时候就算是个三岁小孩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
姜喜眼珠子转一圈就知道景初这话其实完全是在针对简白,于是笑容满面地俯身在景初耳边,甜甜地笑道:“亲爱的,人家简教授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在贵客面前我们怎么能失礼呢?”
她是在提醒他,人简白也只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而已,是客人,不是自己人,所以还是要注意分寸。
然而简白依旧面带微笑地看着景初,眼神温和,似完全不介意:“我站在讲台上是你们的老师,下了讲台我们就应该是朋友。朋友之间,没必要太过注重那些繁文缛节,你说是吗,阿初?”
“呵呵,教授您位高权重在芒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们这些小角色除了唯命是从还能做什么呢?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景初扯了扯唇角,随后拉下整张脸来。
花澈见势不对立马跳起来,拉着姜喜就往外跑:“那个,人有三急,我们先去了啊……”说着就跟逃难似的冲出粥铺,背后扬起一阵黄烟。
花澈拉着姜喜跑了很远,直到确定粥铺那俩人看不到他们了,才惊魂未定地松开姜喜。他跑得太急,如今有些喘不过气,只得弯下腰大口呼吸。姜喜也跑不动了,干脆坐在身旁的花圃边上,整个人小小地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喘息。
“我说,”花澈一边喘气一边心力憔悴地问道,“我怎么就觉得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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