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神经病
海洛因这个东西周吴郑王再熟悉不过了。
上辈子——姑且称之为上辈子吧——他就和这玩意儿打了长长久久的交道,最后还为了这玩意儿奉献出了自己的性命。
听到赵钱孙李这么说他就心里一凛。
夜色经营的业务他再清楚不过了,其实能在淮海市站住脚,如今也能进首都,老板的背景也不小,不过夜色算是难得的干净,起码周吴郑王“就职”这么多年,是从没见过毒品,连yáo_tóu_wán都没有。
毒品过敏不是新闻,不过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用过毒品,自然不会对毒品过敏。因此赵钱孙李说出话,周吴郑王就皱起了眉头。
“你吸过毒?”
像赵钱孙李这样的人,嫌少能有人强迫他吸毒,周吴郑王以前在边境见过许多被毒贩子强制吸毒拉入伙的人,但是赵钱孙李绝对不是。
“很久以前。”赵钱孙李说,他终于没有再笑,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双手抱住腿,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反正不在眼前,这让他显得心不在焉,并且古怪的很。
周吴郑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毒瘾的征兆,他相信赵钱孙李没有说谎,但是他更相信自己在边境多年的工作经验。
“送你去医院?”
这是废话,赵钱孙李嘲讽的看他一眼,即使眼睛都没法聚焦了却还是盯着周吴郑王的脸:“你觉得合适?”如果送去医院,被爆出赵二少是个瘾君子,简直是送给别人的把柄。
“凭赵家的势力压不下去?”
“赵家?赵家。”赵钱孙李闷哼一声,语气里的讥讽挡都挡不住:“你还不如把我绑在这,绑一夜就好。”
他已经开始发起抖来了。
但是事情并没如他所料,周吴郑王突然拉开他的手,这让他有些诧异,然后直接被对方扛上了肩膀,赵钱孙李能清楚的看见对方的屁股,一下子这么亲密真是让人过意不去。
“干什么?”语气平淡,似乎不怎么放在心上。
“我知道一些处理的方法,暂时收留你好了。”
赵钱孙李晃荡的动作一顿,他头朝下,讲起话来就显得闷声闷气的,但依然能听的清:“你也吸过毒?”
“我见过。”
周吴郑王看着面前被他放置y的男人,一时间难得的感到为难。
京里赫赫有名的太子爷,会自己吸毒的实在是太少了,但凡家里有点要求,就不会沾染这种东西,但是赵钱孙李沾染了。
而且他还过敏。
还有今天晚上的那杯酒,是赵钱孙李自己想起来点的酒水服务,也是他看着赵钱孙李开封的,在此之前没看到有别人动过,送酒的也是他认识的熟人李非,同样是从淮海市带过来的,就算是京里有什么动作,一时间也不可能和一个外市进京的人搭上线。
“周吴郑王。”
被点到名,周吴郑王抬起头来,被突然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赵钱孙李不知道怎么的从床上走过来,直直的站在他面前,眼珠子像是无机质的干冰一样,盯着他不动弹。
“陛下有什么吩咐。”周吴郑王揉揉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
站在他对面的人咧嘴一笑,这笑在阴影里既残忍又阴郁,带着几分不详,和白天的赵钱孙李差别太大,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真是漂亮啊,多漂亮。”对方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伸手顺着周吴郑王的脸摸下去,手指却搭在他的眼角,男人间这样亲昵的动作让周吴郑王有些难受,但他没有推开。
上班头一天就惹了这么个麻烦的角色,真是让他想要去拜拜。
“这个眼珠子,见过死人吗?”
赵钱孙李拉起他的手:“这双手杀过人吗?”
“怎么样?刺激吗?和做ai比呢?”
“或者和海洛因比?”
“我居然看得见你。”
“还是说你是个死人?”赵钱孙李的语气越发的诡异了起来,他整个人都处於一种迷蒙的状态,嘴角带着几分舒畅的笑意,显得有些狰狞,嘴巴里说着残忍的话,却温柔的近乎喃喃。
周吴郑王任由他动作,并没有制止,只是从只言片语里察觉到不对劲,心里暗暗的写上一笔。
等到赵钱孙李似乎终于把玩够他的手,将视角转移到他的胸膛的时候,周吴郑王终于不再卖肉了。他一只手就把对方的两手抓住,然后直接将他按倒在地上。
“你从哪里来了?”
赵钱孙李松开左手,被他紧握着的玻璃片掉到一旁,发出“哐当”一声,上面还沾着血迹,赵钱孙李的手上也是血,显然刚刚被割伤了。
不过这个人似乎毫无所觉,见自己被压倒也没有反抗,反而把双手都放到了周吴郑王的胸膛上。
冰凉而粘腻的触感让周吴郑王感到不舒服,不过当务之急是这个诡异的赵钱孙李。
上帝啊,他在这个人手中干了七八年,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上司不但是个gay。
还是个神经病。
半夜的时候赵钱孙李终于醒了。
他身上穿着的睡衣不是自己的,床也不是,显然他在别人的地盘上。
然后他记起自己睡着之前的记忆,海洛因过敏,似乎格斗技很厉害的牛郎,以及玻璃碎片。
从床上爬起来,就看见坐在窗子边的男人,依靠着窗帘,整个人都笼罩在月光下,手里拿着的,正好是他当初喝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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