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莫名烦躁,怎么办?
我管他怎么办!气愤抬头,罪魁祸首是前面这个微笑的骚年!!!
“劳资要饿死了!还有多久到家?”
“你不认路吗?”
“劳资不记路!还有多久可以吃饭?”
“嗯,我记得你是路痴。”
“劳资是不想记路!要是想记,分分钟拿下全国地图好吗?啧,还有多久到家?!”
“你还是一烦躁就小嚣张,连记忆都丢了,本能倒一直还在。”
“去你妹的小嚣张!劳资叫扈,飞扬跋扈的扈!!”
怪壬顿住回身,直直看着我,而后却又低头轻笑。抬头时,黎黑的眼眸熠熠:“‘跋’是践踏,‘扈’是随从,‘跋扈’是践踏随从。”说着轻挑眉毛,笑着斜睨我:“你现在是我的随从。”
我要炸了!!!
“不是吗?”
“是你个......”
“啊,马上就要到家了,你想要吃什么?”怪壬在前面说。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硬生生话锋一转:“...头天吃的挺好的...”有什么事能比吃的更重要?比吃的更重要?更重要!!!
怪壬又笑,一口白雾溜到耳后:“阳春面吗?那是你最喜欢吃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壬坐电梯时,我看他走进电梯,回身对我说:“记得跟上,扈。”
他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
我无语,开始飘上楼。18层楼,17块地面,几秒穿越。
回头看一眼电梯,在1o楼。
飘回家里,温暖明亮,下意识缩到角落,挨着的窗帘清新柔软。
“咔嚓——”门开了,壬走进来,说:“我回来了。”
我有点想哭。
壬脱下外套,目光找到我:“饿坏了吧,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做给你吃。”
.....
“小虎乖哦,再等一会儿,妈妈马上做给你吃。”
......
刚刚那是什么?我迷茫地看向壬。
卧槽!怪壬是我妈?不不不!那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努力搜寻刚刚一闪而过的东西,疑惑焦虑。
光线一暗,是怪壬走到我面前。他弯腰,想要抚摸我的头,却穿过我的头。背光里,他身形一顿,然后蹲下,还是那样清浅微笑:“想起什么了吗?”
我脱口而出:“你是我妈。”
很好,微笑凝固,表情龟裂。
我满意起身,欣欣然走向厨房,不停嚷嚷:“饿死了饿死了!吃的好了没有啊妈~~~”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怪壬说:“我马上做,你呆着先看会儿电视吧。”说着打开客厅里的电视。
我哼着小调盘腿做到沙发边的羊毛毯上,电视正重播一档综艺节目。侧身一瞥,怪壬进厨房了。
我瘫软躺倒在地,两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耳边是电视机中传来的嘻嘻哈哈声。
唉,我怎么这么不正常?不就是被人看见,少快肉不成?况且,我也没肉啊,都是空气。
都是怪壬的错!他太奇怪了。明明是我以他为中心离不开,他却仿佛是以我为重心生活。特意找到我,一应顺着我,把我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而我完全不记得他。
我跟他曾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坚信我的存在?为什么会出现?又是否会离去?我又还能存在多久?
我不该这样犹疑多虑,可是怪壬看见我了。
我不再只是旁观者,我开始参与他的生活。我跟他有了对话,有了交流,有了互动,你来我往间,有了关系。
如果他离去,我会怎么样?如果我消逝,他又将如何?
我只是个鬼,孤孤单单在人间滞留了三年。终于有人关顾9o平米的小世界时,很兴奋;终于有人陪伴来到大世界时,很满足;终于有人看得见时,很惶恐。
我不再是孤魂野鬼。缠上人间羁绊的鬼,有点忧伤。
“扈,开饭了。”怪壬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我麻溜儿起身,光速飘到餐桌。
真是!忧伤个什么劲啊!有什么事能比吃的更重要?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阳春面端上桌,我急哈哈地催促怪壬:“我的牌位!快上我的牌位!”
怪壬转身去拿牌位:“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天天让你吃饱,不让你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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