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夭千算万算,可万万没算到他们会在这里给他出招,对手还是个花季少女。
白成礼看着明明说什么都不会,还笑得云淡风轻的宁夭,头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是什么。而且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们这边聚集,白成礼赶紧提议道:“拒绝也可以,就说身体抱恙,还有楚少将压阵呢。”
宁夭没有答话,用祁大少的话来说,像我这般清丽脱俗的人,还用得着别人替我来压阵?简直太丢脸了。
白成礼见宁夭没回话,只是好像丝毫不在意的与娜塔莎对视,实在是摸不清楚他的打算,他不会就准备这样装聋作哑吧?于是他忍不住看向楚朔,楚朔却也镇定自若的样子,丝毫也没有走过来解围的趋势。
这一对夫夫都在考虑什么呢?白成礼是真的看不明白了。周围的宾客们却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好奇着宁夭的反应,等得饶有兴致。
而就在这时,宁夭终于放下酒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上了表演台。
“娜塔莎小姐,叶小姐。”宁夭温和有礼的跟他们点头致意,而后笑道:“我也很想像两位一样出色的演奏一曲,可我实在不擅长这个,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表演别的?”
娜塔莎见宁夭态度谦和,好像也不像传闻中那样厉害,心里狐疑了一下,而后微笑:“本来就是娜塔莎唐突了,宁先生请自便。”
说着,娜塔莎带着叶沫沫退下。只是那叶沫沫走过宁夭时还是忍不住轻声冷哼了一句,这让宁夭颇为无语。
两人下了台,归到一群年轻一辈里当观众。原本心里一直在想宁夭到底要表演什么,往四周一看,却发现周围的人看舞台的表情都难得的专心致志。
回头,才发现站在聚光灯下的宁夭,实在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似乎比谁都要适合站在那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让人难以忽略的独特气质。
“既然今天有幸让娜塔莎小姐点了名,那我不献丑一下就说不过去了,只是乐器我真是不会,就为大家表演一段剑舞如何?这当然比不上刚才两位小姐的合奏,但是我家少将都还没有看过,各位可有兴趣?”
“这当然得有兴趣了,是不是啊楚少将?”众多应和声中,就属贝瓦的维特中将声音最洪亮,他就站在楚朔身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只不过我们就得先跟楚少将你说声对不起了,第一次这个殊荣我们一帮外人可共享去了。”
其余人跟着说笑,楚少将却依旧酷炫得不说话。只是那举着酒杯的英挺身姿在人群中显得很是扎眼,宁夭一眼就看到了他,两人对视。楚朔对他点点头,宁夭便知道他说什么了。
回家再说。
那大概是回家再修理你的意思……吧?
因为楚少将实在‘不善表达’,所以宁夭已经自动学会了各种脑补,一补一个准。
摸摸鼻子,宁夭笑得有点小莞尔,而后又说道:“只是这里没有剑,我随便找个东西替代一下。”
说着,宁夭转身拿起了刚才叶沫沫用来拉小提琴的琴弓,朝叶沫沫的方向看去,“叶小姐不介意吧?”
叶沫沫看着那根她细心保养,平时都用上好的绒布擦拭的琴弓,咬牙咬得银牙轻响。但娜塔莎适时的在她腰上一捏,于是她立刻绽放调整表情,扯出一个笑容来,“怎么会呢,宁先生请用吧。”
宁夭再度朝她点点头,以示感谢。而后回身让伴奏的乐团准备一首偏古风的曲子,手里拿着半长不短的琴弓,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准备开始。
所有人都忍不住想,刚刚还是挺期待的,头一次在这种场合碰上舞剑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啊,剑没有,拿一根拉琴的琴弓使?这能行吗?不会变得很奇怪吗?
菲利克斯就更幸灾乐祸了,就是拿根圆木棒都比那根琴弓强啊,这宁夭是想自己拆自己的台啊?真是喜闻乐见,就连刚才那些朋友揶揄他伤口的话,菲利克斯都瞬间觉得无关紧要了。
白成礼则要紧张得多,贝瓦跟夏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可不希望宁夭丢脸。而且刚才聊了一会儿,他对宁夭的印象很不错。可是渐渐的,当那蕴含着古韵的乐声响起,宁夭执着琴弓的手前抬,一个起手式,就挥散了他心里的那丝紧张。
“咚——”淡远悠扬的琴声夹杂着鼓点,舒缓悠扬之中带着紧致,跟随者宁夭的动作拂过心头,那一抹在灯下舒展轻舞的身姿灵动优雅,琴弓所指之处,却有隐约的战意跳跃,无剑,胜似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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