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若是有意,小弟自当……”
“我无意。”
“今日花魁之选,名伶聚集,各色美人尽有,不知柳大公子心仪什么样的?”王采襄这么一问,阮柏修和齐原都感兴趣地看向我。我看了看他们,正色道:“美丽的花,我欣赏欣赏足矣。”
齐原道:“有韶华公主这样的绝世女子,想来寓澜是看不上其她的花了。”
我很想说我一点也看不上那朵皇家的名花,但是却不能说出口。我这种沉默在他们看来大概是默认吧,都带着点莫名的笑意看我 。
楼下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了。如泉的琴声飘扬,那弹琴的女子白衣翩翩似月宫里的嫦娥仙子,那黑压压的人群散发出一种安静的狂热。
我便想到了一句话:卿本佳人,奈何为妓;史诗级的音乐精灵,奈何生不逢时!
左右看看,他们都沉醉其中,我悄然走出了房间,在外间没看见阿牛和那个磨墨的小姑娘,大约是去下面看花魁赛了。
我站在人群后面又欣赏了一曲一歌,然后转身走进了一条远离舞台的回廊。大约走了百多米,一阵花香扑鼻,放眼望去,有花有草有树,还有池塘和亭子,这应该是风月楼的后花园,和大户人家的后花园差不多。
月色下,一切景物隐隐绰绰,很美的样子。站了很久也不见一个人影,想来都在前厅看花魁大赛。于是,我一个人放松地在园子里逛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人跟着我,回头去看又什么也没有。我正奇怪间,一股熏香的味道飘来,我头脑立马开始犯晕,身体倒下的时候,脑海里只来得及浮现两个字:迷香。最后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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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股刺激性极强的气味往鼻子里钻的情况下恢复了意识,睁开眼,一张涂粉抹脂的脸出现在上方。见我醒来,那张红白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但瞬间就变脸了,一只翘着兰花指的手指着我:“无花,我告诉你,别给我装死,今天晚上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
“哼,你以为你还是那个程大人家的公子哥?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兰颜阁的小倌。”
小倌?这两个字让我悚然而惊。
那一张鲜红的血盆大口还在用不阴不阳的声音继续吐出莫名其妙的话:“赶紧起来准备,一会儿就要上场。”兰花手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我可告诉你,别想逃跑,你身上的药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
我被拉到一面铜镜前,虽然我一直觉得铜镜照人不清晰,但是我还是看出了镜子里面映出的脸雪白一片,不知道被刷了多厚一层白腻腻的脂粉,我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差点就以为自己又魂穿了。
我满腹疑惑,这个娘娘腔究竟是为什么将我认成他以为的那个小倌?难道有人和我长得极像?不,或许他是故意的,那又为什么故意这么做?
“戴上你的面纱。”
脸上立刻被一层白纱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哼,还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也不过如此……难怪整天戴着张面纱。”
我扭头瞪向娘娘腔,他一顿,心虚道:“放心,我不会让人知道你长得不怎么样的。”
我心想:就算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丑八怪娘娘腔强多了。再说刷这么厚一层粉,能好看个鬼。
不对,听娘娘的话中意思……难道他没见过真正的无花长什么模样?
“待会儿好好表现,若是能夺得魁首,没准儿能被主人重新收到身边。”娘娘腔捏着手绢往我肩上一甩,一股浓郁的脂粉味飘来。我立刻偏开了头,心里快速地琢磨着娘娘腔这句话,“夺得魁首”、“主人”这两个词是关键。
没等我理出头绪,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轻柔的女孩儿声音传来:“无花公子,该您出场了。”
当我被簇拥着进了我熟悉的花魁大赛现场,我终于明白了,那个夺得魁首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来不知道这个花魁大赛居然会有男人参加,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看了看簇拥着我的人群,里面显然有练家子,我这种只会点花拳绣腿的身手用来逃跑恐怕不行。最重要的是我很怕一个不小心被人认出来。柳家大公子遇到这种事若让人知道了,恐怕会贻笑大方,我还丢不起那个脸。
为今之计,只得先上台再说。蒙着面纱,加上我穿的衣服是从来没有穿过的白色,想来不会被人认出来。
踏着与平时不同的步伐走上了舞台,那把摆在台子中间的琴显然是为我准备的。人群很安静,我没有去看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知道有些人的眼神定然会影响我的情绪。
我镇定地在古琴前坐了下来,双手有模有样地抚上琴弦。今生,我二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碰过琴弦,前世,我学了十八年古典乐器,其中就包括古筝。
碰上琴弦,我以为我会非常生疏,但是我很熟悉,因此我熟练地拨动琴弦,我不知道自己弹的是什么曲子,我的全副心思都在思考我要如何低调地脱身。
要想不惊动人就必须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溜,现在这种情况,要让人不注意我是不可能的,我必须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那么……
我开始唱歌,一如我二十年没有摸过琴,碰上琴弦依然流畅地弹出了曲调一样,二十年没有开过嗓的我顺利地发出了我想要的声音。没有歌词,只有咽喉发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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