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稍息,虽未落定,却可让被卷入其中的人歇缓气力。
亦是在此事后不久,嬴茗病体初愈,复而入住小圣贤庄。虽说其目光仍紧随着张三当家,却也倒是安分守己,各方暂且相安无事。当然,此乃后话。
而在此之前的那一日,于噬牙狱险中求存之人,终得回归。
“卫庄大人,你的伤——”
“我没事。”低沉暗缓的声嗓尚未落下,话者已不见了踪影。
唉,夕言默叹一声,离座上前,这可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乐于施虐,一个甘愿被虐。
“练练哪,瞧你之前因着高渐离而与雪女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那副高姿态,想必,你该很清楚,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之人的面前,最不能输的是什么吧?”
“……”赤练凝眉默然。
“是风度啊!”夕言不禁扶额喟叹,“这么个没有风度的冰冷男人,你要他何用,既不能暖床,又不能试毒,你何苦自虐哩?”话音稍顿,她脚下浮移,立身落至一丈外,瞬即挥袖,细长芒针由指尖脱出,将直面袭向她的链蛇软剑碰击旋回,续而满是无辜道:“本姑娘这可是肺腑之言哪,绝无要挑拨离间,与你抢男人的意思哦!”
望着美目骤现阴霾的赤练,她悠悠然归座,信誓旦旦,“练练哪,你要相信,这个世间上的诸多女子,包括我家这位是个男人都得抱着七分欣赏,三分心动,唯叹推倒不得的墨墨在内,皆可成为你的情敌,唯独本姑娘绝无可能。”
可想而知,这貌似未经大脑便脱口而出的话,就此牵惹出了一桩□□。只因,当夜,某人被喂了点东西,随即便被□□地丢上了颜二当家的床榻,只等正主归房享用……
然,世事往往不能尽如人算,譬如此刻,在颜路推启房门后,欲随之步入室内的张子房,便是其中一道变数,虽说最后未成阻力。
“莫进来,子房。”
他闻声顿足,“怎——”话方起头,便已作罢,只因,他亦发觉到房内另有人在,而能让师兄这般焦迫,也唯有一人了。
“师兄,此处是我们儒家的小圣贤庄……”莫动静过大才好啊,否则,掌门师兄的家法怕是会连半分情面都不给留啊!
话止于三分处,他颇为识趣地将那方空间留予屋内两人,转而去找寻那个因着他的步步紧逼,而选择居无定处之人。
早前,端木姑娘曾告知,墨儿已有两日未有上药了,怎就这般任性呢?
……
外间脚步声远去,颜路方回身阖上房门,续而上栓。
早在屋外时,他已然有感自己卧房内有异,却又不敢断定是否真是她,直到入得门来,隐约透入耳畔的那微喘的呼吸声,让他顿感不妙,遂出言阻止自家师弟入内。
而以后者的敏锐多思,定已看出端倪,否则便不会有其后的那句别具深意的笑言了。
如是想着,他向前绕过桌案,拐入里屋,虽已作足了心理准备,但撞入眼帘的画面仍是让他怔了半晌。
许是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向她徐徐靠近,榻上之人微撑眼睑,随后探出一截皓白手腕,扯住榻前之人的一方衣袖,抬眸望去,喃喃低唤,“无繇……”
……
整整半刻钟,他未发一言,更无动作,直至她自个儿咬唇缠上来。
眼见着被褥自她身上悄然滑落,他反手将她纳入怀中,目色微沉,揽着她侧坐于榻上……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若是在她神思不明之际,做下那等下作之事,以她的性子,清醒后必当判他出局,可……再这般下去,他怕是撑不过太久。
软玉在怀,令致方才入内时的景象再次于眼前浮现,是因着身子发烫令她不适了吧,以致她在榻上不耐扭动。
而如今,她又紧紧攀附着他,转而在他怀中上下磨蹭。
若他此时臣服于那被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么当下,在这张卧榻之上,便会重演当年的那幕禁忌,只是,今日的他没有去侵犯占有的依凭,亦或谓之曰——卸去禁制包袱的借口。
一念至此,他探手扯回褥子,盖覆于她的周身上下,未几,便遭她连番推拒开来,口中甚还断断续续地嘟囔着,“好热……我不要盖……”
这……那只好就这这样的姿势,硬生生耐过一晚了。
可惜,正主不愿配合,他又能如何?
譬如,此刻,她正在他身上不住作乱,唇瓣贴在他的颈侧轻触,两两柔荑在他胸膛至小腹处游移,且有愈趋愈下之势。
“言儿……”他双掌各握其一臂,将她推离开些微距离,目色旁移,声嗓沉哑,“够了……药性不强,好好睡上一夜便好,你又何必非要——”声顿止,只因他虽制住她的双臂,却未能掌控她的手腕,以致她得以将一方手心覆上了他身子最热烫的那处,进而仰首起笑,“唔……你好似比我还难受呢,无繇……”
他早就知道的,她是个坏丫头……每每触及到他的底线,却还要露出这种邀功般的笑靥,从而将他的怒火挑高到极点,如今更是借此来撩拨他。
抬手抚上她的侧颜,哑声沉问,“言儿,你确定,你此刻是清醒的,纵不是药性使然,这,亦是你想要的?”
听罢,她不由垂首,神色微露茫然,而后愈演愈深,理智与被药性勾出的迷思两相对垒,令她犹似置身冰火之中,不耐至极。
再也不想经受这等煎熬,她即时抬首,直接封上他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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