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跪安吧。”苍乔是说上瘾了,端坐在那里手挥来挥去,就差个小太监在旁边扶着了。
夏云卿勾起嘴角,见苍乔并未情绪低落,心里也是松口气。
只是他出了门之后,脸色便沉了下来。快步朝书房的方向去了,两袖带起劲风,说不出的冷厉威严。
……
书房中,茶香依旧,坐在桌后的人大概是在想着心思,夏云卿敲了第三声门,他才说了“进”字。
“爹,娘。”夏云卿进了屋,转眼看到自己的娘亲也坐在书房里。这可稀奇,娘亲平日都在后院,不怎么来前头。
夏夫人还是一如往日的贤惠端庄,盘着黑发别了素簪,一身绫罗衣摆下是百花齐鸣。她手捏着针脚,正绣着一副凤朝凰,看见儿子进来,微微一笑:“乖儿,坐。”
夏云卿刚刚涌上心头的一阵怒意又被压下去了,只得撩袍不言不语的在窗下坐了。
夏老爷闭着眼仰着头,三人之中一片寂静。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如何了?”
“没事了。晚上兴许就恢复了。”
夏老爷点头,叹气一声:“这孩子总是会惹麻烦。”
夏云卿突然抬头:“爹,大哥身上的戒环是何来历?”
夏老爷仿佛料到会有这么一问,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大娘,那是个绝世美人。”
夏云卿一愣,全然不知为何会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来。但爹还是头一次提到苍乔的母亲,他即便心里着急答案,却只得耐性听下去。
第三十二章
且说夏云卿的大娘,虽是没有名分的,但好歹夏老爷口头上始终将对方排在前头。也正是因为如此,府里的下人对苍乔的娘也从未有过半点不敬。夏云卿还是头一回听爹主动说起大娘的事,虽然心里还有其他疑惑,却只得安静下来仔细听。
苍乔的娘亲,最开始是府里的一个小丫鬟,但那模样据说是长得十分美丽可人,还有点外族的样子,不太似中原人。夏老爷那时候还是年轻气盛的大少爷,和那丫鬟一来二往彼此就生了情愫,那时候云卿的娘亲已经是指定的门当户对,可夏老爷一意孤行,非要将那小丫鬟明媒正娶了。这可如何行得?岂不是让人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做妾?
如此一来,夏家长辈自然是拼命反对,甚至将女人打出了府。而谁知,那时女人已经怀上了孩子,这一打差点一尸两命。夏老爷好不容易将人保下来,怀着孩子这事传出去毕竟是夏家面上无光,没法子,只得先好生待着,让女人十月怀胎将孩子生了下来。
夏老爷面上带出一点怀念来,手在半空轻轻比划了一下,“苍乔出生时就这么点大,又瘦又小皱巴巴像个老头子。”
说着,他又叹气,“只可惜,他娘因为郁结在心,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生下孩子没过两个月便去世了。”
“什么郁结?”夏云卿问。
“你这孩子……”夏夫人在旁边怪道:“任哪个女子想和心上人在一起却被硬生生打散那也是开心不起来的。”
夏云卿面色尴尬,哦了一声,转头又看他爹。夏老爷摆手道:“说来也是我没用,害了你大娘也害的你大哥从小就没了娘亲……那时候孩子只会哇哇哭,恐怕连母亲长什么样子也是不记得的。”
说到此处,夏老爷又叹了口气。
只是夏云卿却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爹叹的这口气太过沉重,并不简单只是可怜苍乔幼年丧母。仿佛背后还有难言之隐。
夏老爷振作精神,继续道:“你大娘只是个小丫鬟,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唯一留给苍乔的遗物就是那戒环,其实原本我是打算等孩子再大一些好好跟他说说这些事,再将遗物交给他的。只是……”
他和夏夫人对视一眼,无奈道:“苍乔一天天大了,脾气却越来越怪。他恨我娶了你娘,又生了你,他觉得我忘记了他娘。说来也是,你大娘去世不到一年,我就按家里规矩娶了你娘冲喜,孩子会埋怨也是情有可原的。”
夏云卿抿了抿唇,心里有些复杂。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出生是让大哥怀着恨意的。但说起来,除了幼年自己跟在大哥身边玩耍之后,之后的十几年,他与大哥都像是不相干的人。两者不过是互相看不惯对方,互相漠视对方而已。
再想想如今……若不是大哥失忆,也许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原来大哥还会有这些讨喜的性格。时而像只狡猾的狐狸,时而懒洋洋像只闲散的猫。那脑袋里不知装了些什么精灵古怪,总是让人分外好奇。
夏老爷不知自己二儿子走了神,接着道:“他脾气越来越大,我是管不得了。于是在他七岁那年,将他母亲的遗物给了他。因为我一直保存着戒环,这一点让他的脾气终于收敛了一些,那之后过了一些和平的日子,对我也不在那么针锋相对。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
夏云卿点头,之后的事他都明白。两人满了十岁后,夏苍乔不学无术、偷奸耍滑的性格暴露无遗。而自己因为从小被管得很严,文武都有先生教导,两人的不同也越来越明显。
自己后来被送去英将军门下习武,有三、五年很少回家。两兄弟之间也就越来越陌生。
“那戒环是大娘的东西?”夏云卿问。
“是。”夏老爷说这话时,眼底却闪过一丝犹豫。夏云卿微微皱眉,又问道:“那戒环上的毒是如何得来?”
“也许只是巧合。”夏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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