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
安哲皱着眉头叫了谢大宝一声,谢大宝眼里闪过一丝光亮抬头望他。
“你裤腿上刚才溅了许多泥点儿,待会儿你和瑞瑞坐在一起的时候注意点,”安哲十分认真严肃的,“别把瑞瑞的衣服蹭脏了。”
……
谢澄安静地与安家两兄弟对视了三秒,终于发现自己的的确确是被嫌弃了之后,立即背,一手掩面,一手做西子捧心状,凄凄惨惨戚戚地开唱:“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兄叛逆伤痛我的心。你讲的话就像是冰锥刺入我心底,澄澄真的很受伤。”
安瑞被恶心得不行,眯着眼伸脚轻轻踢了踢谢澄小腿:“别在学校门口耍宝了,不够丢人的!”转过身跟着安哲就进了校门,“有什么话到班上再说行么谢大宝同学!”
“卧槽,安小瑞,你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小名!憋走!劳资要跟你决斗!”谢澄见安瑞两人真的甩下他就走了,当下赶紧收拾了脸上的表情,伸手整了整衣服,在后面咋咋呼呼地就跟了上去。
安瑞和安哲在楼梯口分开之后,跟着谢澄一道儿,几乎是踩着预备铃进的教室。
“呼——好险!”刚坐下来没几分钟,看着班主任拿着书就进了班,谢澄吐了吐舌头,一里掏着课本一边乐滋滋地小声嘀咕,“灭绝师太的课要是迟到了会没命的。”
“大宝同学,你以为我们差点迟到得怪谁?”安瑞似笑非笑地看了谢澄一眼,伸手将课本翻到了这堂课要上的页数。
“怪我咯?”谢澄拒不认罪,看了看安瑞书上的页码,然后赶紧也把书翻了过去,“哎,对了,昨天电话里跟你讲的那事儿你跟你哥提了么?人答应了没有?答应了我可就回家跟我爸详细地制定出行计划了啊。”
安瑞正准备回话,却突然扫到班主任正朝自己这边看来的视线,眼睛微微垂了垂,便没搭腔。但另一边正低里摸着铅笔盒的谢澄却毫无所觉,依旧不屈不挠地继续问着:“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有的话说一声呗,我正纠结着是要去哪儿呢……瑞子,我说瑞子你能吱一声么?”
然后,谢澄就蓦然听到了一声略带火气的声线:“谢澄!”
谢澄“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看着班主任板得格外严肃的脸,只觉乌云罩顶,“在!”
“现在是上课时间,悄悄话下课再说不行么?”敲了敲教鞭,“再有下次……你明白?”
“……”谢澄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不带休息地连上了两节语文课,紧接着便是一个二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谢澄扑倒在桌子上,侧着头望着安瑞,一脸控诉:“太不仗义,太没人性了!”
“出息!”安瑞把语文课本收起来,换上了英语书,淡定地扫了一眼谢澄,然后将他之前的话还给了他:“怪我咯?”
谢澄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很不开心,但是没一会儿却又自嗨了起来:“哎,对了,我看你之前跟我爸在电话里嘀嘀咕咕说了许多,我说你跟我爸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啊?三岁一个代沟,我感觉我跟我爸之间代沟都有长江那么宽了,你怎么就能跟他聊到一块去呢?”
安瑞垂下的双睫颤了颤,伸手将谢澄凑过来的脑袋推了过去,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说话就说话,别往我这边凑!还嫌你这张脸上的缺陷不够明显,非得放大了让我就近找是吧?”
“你这是人身攻击!”谢澄瞪着眼愤愤不平,“我拒绝和你说话!”
说完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看这架势就要出教室。
“怎么的,这是要揭竿起义?”安瑞半眯着眼,懒洋洋地仰着头望着他。
谢澄瞪了安瑞一眼,特别威武霸气地回道:“我去厕所上大号不给么!”说着,转身就走,都不带再回头加一个语气词的。
特别高贵冷艳。
安瑞好笑地看着谢澄没心没肺的逗比样,微微弯了弯唇,随后又蓦然回想起了昨天的那通电话。
关于城南房地产工程的那件事,他已经尽可能地给予了谢家应有的提醒。不过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安海成对于这项工程流露出的兴趣又过于明显,作为谢家的当家,谢思凯最终能不能相信他的话从而放弃这个工程却也实在难说。
安瑞看了看自己的手,细白纤弱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模样。他缓缓将自己的手握成拳,然后一点一点收了回来。
但是,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服谢家放弃这个工程,那他……也只能再去另寻方法了。
*
安瑞一直知道,安海成想成为一名慈父——或者说,在他和安哲的面前,他努力地想要表现出自己是一个慈父。但是,他的爱本来就不多,百分之九十留给了自己,百分之十分给了天下美人,想要再从中众多美人的份额里扣出一点分给自己的儿子,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所以,在没有多余的能力去爱自己的孩子时,安海成反倒是对物质方面的提供变得分外慷慨,安瑞头一天晚上才和他提了一下关于他与安哲所要的奖励情况,第二天清早,十万块的现金就已经直接划到了他们的账户上。
“这下好了,我们初中三年的房租算是有着落了。”安瑞看着手机上收到的银行汇款信息,笑嘻嘻地看着安哲道。
安哲抿了抿唇,眼神柔软地看着安瑞,轻轻道:“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会把钱都换给安叔叔的。我会靠自己的能力好好照顾你。”
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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