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酌没接,可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他瞅瞅邵榕,一咬牙还是拿了过去。
“我来还你外套。”邵榕又从另外一侧的口袋里摸出包薯片,拆开了大吃起来。
“啊?”韩酌坐在床上看他,他发现邵榕还是没穿鞋,脚底很脏。他脱下拖鞋,踢了过去说,“你穿上。”
邵榕连连摇头:“我不喜欢穿鞋。”
“那你喜欢穿裙子?”
邵榕大笑:“这没逻辑联系啊,可别告诉我你是教数学的。”
他说起话来一副自来熟的腔调,韩酌差点忘了他是自己学生,忙清了清嗓子,道:“寒假没回家?”
“不爱回家。”邵榕坐着转椅滑到了韩酌面前,一双笑弯了的眼睛将韩酌全身扫了遍,“老师你干吗一直打听我的事?”
“我要在你们班实习一个学期啊。”韩酌说,邵榕有些不高兴了,应了声,扭头叹气道:“还以为你喜欢我。”
韩酌被汉堡噎到,咳得脸都涨红了,邵榕拍着手,踢着腿笑,样子娇嗔又狂放。韩酌跳起来满屋子找水喝,邵榕就坐在椅子上跟着他,贴着他说:“你别喜欢我啊,我不搞师生恋,要不你毕业了再来追求我,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韩酌终于从背包里找到了瓶矿泉水,赶紧拧开来喝,几口水下去终于是缓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看着邵榕,声调不由自主都拔高了:“邵同学!你……注意点影响!大晚上的爬教师宿舍……你们宿管知道吗?”
邵榕吐吐舌头,脚底在地上一蹬,往后滑开了说:“宿舍里多没意思。”
他拉开了韩酌书桌的抽屉,左翻右看,嘀咕道:“你这儿怎么没指甲油?”
“我这里怎么会有指甲油!”
“那你替我去钱老师那儿借一瓶。”
“我干吗要给你借指甲油??”
邵榕直直看着韩酌,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韩酌瞪大眼睛,邵榕就笑,他把裙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了点白内裤的蕾丝花边。韩酌急了,快步过去按住了邵榕的手,压住他的裙角,看着他又有些结巴了:“你……你到底想干吗?”
“我就想找瓶指甲油,这样吧,你就和钱老师说你有强迫症,柜子蹭掉了点漆,你受不了,想把颜色补回去。”邵榕看着韩酌屋里的黑色衣柜,还给他出主意,想借口。
韩酌问他:“你真是我们班的学生?”
“钱老师会骗你?”
韩酌的眉毛一高一低,不知在琢磨什么,邵榕看到后就说:“那我叫了啊?”
“叫什么??”
邵榕努努下巴,韩酌这才发现他的手正压着邵榕的手,邵榕仰头喊了句:“非礼啊!实习老师xìng_sāo_rǎo学生!”
“你是男的!”
“男的就不能被非礼了?我长得比好多女的都好看!”邵榕理直气壮,韩酌额头上青筋狂跳,伸手捂住邵榕的嘴,心里将他骂了个百八十遍,这还没开始实习呢怎么就让他遇到了这么个问题儿童!
“好好好,我去!你别喊了啊!别喊了!”
邵榕眨了下眼睛,眼珠乌黑,贼溜溜的。韩酌算是服了他了,一溜烟跑下楼找到了钱露,问她借了瓶指甲油,待他回到自己房间,邵榕已经躺在了他床上晃荡着小腿看他带来的书了。
“你别乱翻我东西。”韩酌走过去一把抢走书,塞给他一瓶指甲油。
“怎么是红色的?”
“我说我屋里的红柜子蹭掉了点颜色……”
邵榕捂住嘴笑,他在地板上蹭了蹭脚底,用脚后跟压着床褥,微弯下腰,拧开了指甲油瓶子。他往自己的脚趾上刷指甲油,样子专注。他不说话了,韩酌觉得尴尬,一个男孩儿穿着女校的校服坐在他床上涂指甲油,他想他该说些什么,但一时间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合适,他干脆假装忙碌地整理起书架和书桌。
“老师,你带电脑过来了吗?”邵榕低着头问了句。
“干吗?”
“带了没有?”
“你先说你要干吗。”
“你先回答你带了没有,要不然我就喊了啊。”邵榕耍无赖,韩酌皱着眉看他,说:“没带。”
“那那个电脑包里是什么?你翻开我看看。”
韩酌大翻白眼,不情不愿地说:“你要电脑干什么,想找学习资料可以用学校图书馆的电脑。”
邵榕扭头看他,他已经涂完了一只脚上的五个指甲盖,他盖上瓶子,手摸着头发顺势往下一扯,将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扯了下来。那是顶假发,假发下头才是他原本的头发,发色也很黑,还很亮,剪的很短,他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穿错了衣服的假小子。他抱着自己的小腿,脸颊靠在膝盖上,用手指勾着自己的假发,对韩酌说:“我想买顶新的假发。”
“学校也没规定不能剪这么短的头发啊。”
邵榕尖声说:“不行!我没法接受!不好看!”
韩酌没法和他沟通,邵榕在床上闹腾,又扯开嗓子喊了起来:“非礼啊!非礼啦!”
“好好好,你等会儿,”韩酌彻底败给他,拿出电脑插上电源,等待开机时他随口问了句,“下午被水淋坏的?”
“哦下午啊,质量哪有这么不好。”
“你下午是怎么回事?”
邵榕不吭声了,韩酌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他,他涂完脚趾开始涂手指,似乎是没空搭理韩酌了。
“电脑开了没有?”邵榕轻声问,小心翼翼地刷着指甲油,他报了个网上的店名,韩酌打开了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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