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了闭眼,面露疲色:“恐怕忧心哀家是假,忧心皇上昨日跟哀家说了什么才是真吧。”
皇后嗫嚅着没敢接话,还半蹲着等太后让她起身,坚持了这会儿腿脚已经在打颤了。
“起来吧。”太后用余光瞟了她一眼,说道,“哀家的身体怎样你最清楚,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给谁看,哀家还没死呢。”
“母后福泽深厚,定能福寿绵长。”皇后谨慎地说道,敛首看着地面。
太后轻哼一声,沉默良久,皇后也陪着她静默地站着,直到窗外有鸟叫声响起,她才又开口:“昨儿个哀家问过皇上了,皇上没有立锦桓的心,也没想过过继,你不用担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
皇后一瞬间喜上眉梢,碍于周围的环境努力压抑下去,但声音还是不自觉上扬了几分:“多谢母后,锦礼一定不会忘记母后的大恩。”
“恐怕锦礼并无所谓他父皇是怎么想的,就你一天到晚得担心。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教导锦礼,别一天到晚跟锦桓还有惜兰厮混在一处,有时间就读读书、练练武,跟吴崇禧多讨教讨教也是好的。”太后说道。
“是,臣妾谨遵母后懿旨。”皇后乖顺地答道。
太后又说:“皇上当年封亲王之前就已经战功赫赫勇冠六军,方才能从先帝的多位皇子中脱颖而出。锦礼自小长在宫廷,连京城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全过,你让他将来拿什么承袭大保?”
皇后:“母后教训的是,臣妾定当提醒锦礼,多多争取历练机会。”
“知道了就好,哀家累了,你走吧。”太后重新躺下,面朝里侧,不再跟皇后说话。
皇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自行礼告退,出了寿安宫。
“皇上虽正直壮年,然储君乃国之根本,皇上应早做决断。”
夏文轩坐在金銮殿上心神不宁,平日里听惯了的争吵今日格外刺耳,思绪不时就飘回了清凉殿。今天早上的情景越是回想越令他浮想联翩。
“有什么好决断的,大皇子乃皇上唯一的亲生皇子,又是嫡长子,不立他难道立你吗?”
“够了!”夏文轩沉声喝道,“朕的家事可是你们该随意议论的。”
夏文轩登基以来对内以文治天下,虚心纳谏,减免赋税,与民休息。乃至大夏社会稳定,从庙堂至乡野都言论开放,风气之自由乃夏朝历代之首,颇有些古时的百家争鸣之相。
然而,“朕虚心纳谏是希望能博采众长,治理好大夏的江山,不是听你们干涉朕的家事!”夏文轩最忌讳的就是听到关于储君之争论。
然而仍有老臣梗着脖子出列:“立储之事乃是国本,臣等为陛下分忧是职责所在,理应过问。”
“退朝!”当锦桓□□着磨蹭被子的样子又晃进他的脑海时,夏文轩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躁动,留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锦桓:梦遗了好羞羞,求抱抱0.0
☆、危机
“李公公,皇伯伯回来了吗?”锦桓坐在清凉殿的桌子前,桌上的菜色都是他爱吃的,可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早膳的时候他左等右等等不来夏文轩,闷闷地自己吃完就去了太学上课。今天一上午都神思恍惚,好几次吴太傅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中午回来时就看到李元皱着他那张胖胖的脸,在清凉殿前急得团团转。锦桓记得,每一次皇伯伯大发雷霆的时候他都是这个样子的,于是上前问道:“李公公,是不是皇伯伯生气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按捺不住地往里面偷望,可是殿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人。
“皇上不在,”李元面有难色,“殿下不如先用午膳吧,皇上吩咐了不必等他。”
锦桓眨眨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李元的表情,他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异样。可是,“皇伯伯去哪儿了?李公公怎么没有跟着?”
李元勉强陪着笑,额上却已经急出了汗:“皇上有要紧事,奴婢不方便跟着。”
“皇伯伯有什么要紧事?锦桓去找他。”
“诶,别别别!”李元慌忙拉住要走的锦桓,又知不妥连忙放手,“皇上吩咐了,不准跟着,他一个时辰后就会回来的。”
“李公公,”锦桓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只金蟾蜍,在手上抛了抛,笑眯眯地看着李元,“李公公,皇伯伯去哪儿了?”
李元狠狠得咽了口口水,坚决摇头:“奴婢不知道。”
“皇伯伯去的是不是每次休沐日去的地方?”锦桓继续问道,颇有些咄咄逼人。每逢休沐日夏文轩都会微服出宫,有时会带着李元,有时连李元都不带,小时候锦桓还会吵着闹着要跟去,但每次这个时候夏文轩的心肠都格外硬,他从来没成功过。所以五年了,锦桓还是没弄清楚夏文轩每次休沐日是去了哪里。
“小祖宗诶,求您别问奴婢了,奴婢真的不能说。”李元皱着一张脸,哈着腰已经快哭出来了。今天一个两个都那么强势,他这条小命可怎么才能保住啊!
“你说不说?”锦桓威胁着,“你若不说,不用皇伯伯回来,本殿下就把你的脑袋拧了!”
李元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诶哟喂,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就算您把奴婢的脑袋拧了奴婢也还是不能说啊!”
锦桓嫌弃地退开一步:“脏死了,快别哭了。”
“锦桓!”锦桓毫无防备得被一股大力往身后一拉,跌进一个结实怀抱,“朕回来了。”然后他又对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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