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看他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带你去内脏科看一看吧,医生说你的内脏恐怕有问题。”
艾澄还是一句话都不说,表情还是那样的平静。舒文甚至不敢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
在送艾澄来医院的路上,他就不止一遍的告诉自己:艾澄不是李可,不是那个利用完自己之后又负了自己感情的人。艾澄是无辜的,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并且想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这样对待他的自己,实在太不应该了。艾澄险些窒息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这个人,太需要被人爱,被人疼了。
舒文小心翼翼的扶着艾澄坐起来靠在床上,拿了衣服帮他换好,抱着他坐上了轮椅。
出了门正要推着他去内脏科,艾澄忽然说话了:“现在几点了?”
舒文见他开口,急忙看了下自己的手表,回答:“快十点了。咱们去了内脏科就回家,不会太久的。”
艾澄没有说话,舒文正要继续走,艾澄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轮椅的轱辘。
正要行进的轮椅虽然被艾澄紧急制动,可是也还向前翘起了头部。舒文急忙拉过艾澄的手,上面已经被粗糙的轮子蹭的发红。
他心疼的摸着艾澄的手,问:“怎么了,小澄?”
艾澄淡淡的说:“今天考试。”
舒文简直要被这句话吓的魂飞天外,他焦急的蹲在艾澄面前,攥着他的手说:“对不起!小澄,都是我不好!咱们明年再考一次,好不好?你现在病着呢,别再辛苦了,嗯?”
艾澄看着舒文,那双俊美深沉的眼眸中,是确确实实的懊悔。艾澄只觉得无力,看着那双眼睛,自己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但是努力了这么久,在重要的一天里功亏一篑,这样的滋味真是可怕的要命,于是他低声的,但是无比坚定的说:“去考场吧,今天考试。”
舒文没有办法,他很明白这是艾澄一直坚持的,他点点头,将艾澄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膝盖上,推着轮椅出了医院,将他抱上了奔驰轿车。
两人一路来到了考场,大门已经封闭了,外面等候的家长低声谈着话,不时张望着考场,期待自己的孩子能有个好发挥。
舒文停了车,有些不安的询问坐在副驾的艾澄:“胸口还疼吗?自己能走进去吗?”
艾澄没有说话,用在医院时看着天花板一样痴痴的眼神,看着挂着条幅的考场大门。
舒文突然一拍脑袋,懊恼的说:“准考证还在家里!小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家给你取准考证。”
艾澄终于有了点表情,他飘渺的目光稍稍回神,看着舒文,说:“不用了。”
舒文松了口气,说:“没有准考证进得去吗?那可太好了!”
艾澄微笑起来:“你可真傻,没有准考证,怎么可能进得去?”
舒文一下子怔住,说:“那……你等我回家……”
艾澄回头看着大门,说:“没看见大门都关了吗?迟到十五分钟,即使有准考证,也进不去了。”
舒文心里难受,拉住了艾澄的手,说:“咱们明年再考一次,好不好?”
艾澄点点头,说:“回家吧。”就闭上了双目。
舒文启动了车子,路边的景物在车窗外不住的向后倒退,车的侧镜里考场在一点一点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艾澄没有睁开眼,他一直在安安静静的闭目养神。舒文不敢往他那里看,但是他知道,艾澄流泪了。
虽然一丝声音都没有,舒文也没有确实看到那两行泪水,但是他就是感受得到。
回到家,舒文将艾澄安置在床上,拿了他喜欢的冰淇淋想要喂给他吃。
艾澄很沉默,他没有吃那冰淇淋,只是倚在床上,安静的看着舒文。
舒文看他好久都没说话,心中慌乱,说:“想吃苹果吗?我去给你削……不想吃?那想吃什么?喝水呢?要不要喝蜂蜜绿茶?不渴吗?是不是胸口疼?要不要吃止痛片……”
艾澄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开了口:“舒文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我说了什么吗?”
舒文更慌,拼命回想着,说:“是什么呢?哦,对了,想起来了,我说的是:你好,我是舒文。对不对?”
艾澄微笑,说:“记性真差。”
舒文难过的说:“别这样,小澄,我知道我错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解释?不要就这样分手,好不好?”
艾澄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说:“那你说吧。”
这是一个挺长的故事。舒文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起来过,因为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说到伤心处,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舒文抹去了它,却永远抹不去那份对李可的怀念。
舒文和李可从小就在一起玩。李可的家境不好,舒文总是接济他。舒文的父母在国内开公司,挣了些钱,当有了一定规模的时候,就进军到海外。舒文考大学的时候,他的父母在美国站住了脚,叫他去美国上大学。
但是,舒文放不下李可,李可的家境让他不可能出有心让李可和自己一起出去,但是顾虑多得让他不敢再想。
于是,舒文放弃了去美国读书的机会,和李可一起来到北京读大学。
李可是个很上进的人,心比天还高。他的成绩非常好,在学校中是数一数二的,但是他心心念念的,却是去国外读书。他经常在课余时间自学欧洲语言,四年大学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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