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问她,一会儿等她出来再仔细问问。”赵清阁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倒是你这里,怎么回事?我在你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林笺接过那张被折得平整的纸条,展开,上面画了一个……有着圆圆的壳、圆圆的脚、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圆圆的脑袋的类似爬行动物的东西。
林笺面有菜色:“……这什么玩意儿?”
赵清阁说:“不认识。我一开始以为是你画的,后来看笔迹不太像,而且似乎有点深意。”
林笺心里知道是谁放的,会在她桌上放东西的,只有今天晚上撞她的那个人。她端详了好一会儿,喃喃的说:“什么都是圆的,是不是在劝我圆融一点儿,早日投靠她?”
赵清阁耳尖的捕捉到了,立刻问道:“什么他?他是谁?”
林笺于是把今晚发生的一切跟她说了一遍,包括前一阵子她们一起黑过的那些网站,还有自己匿名举报的事情,赵清阁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你啊你啊你啊,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一开始我是觉得只是我私人的事情,没有必要都说给你听,后来就……”林笺在她锋利的眼神下愧疚地低下了头,小声说,“玩得太开心了忘记说了。”
“我觉得和你联系的这个人,可能就是军部一直想抓的人,”赵清阁等她端正了态度,才压低声音,像是防着隔墙有耳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在大礼堂,元帅被刺杀了——没事儿,有惊无险,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是军官或者政要,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突然间就倒戈,实在是说不通。事后,元帅还一脸懊丧与恼怒,就跟大费周章在鱼塘里下网,结果只捞到几条小鱼一样。”
“还有,明妤中将在军部为什么不是担任指挥官,而是首席智脑工程师。他们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林笺抓着那张纸条出神,陡然间听到明妤的名字,疑惑地抬起头:“什么指挥官?她不是一直是个计算机科学家吗?我们的历史书上还有写她啊,近代最伟大的计算机科学家。”
赵清阁问:“那你们教材里写了她契主是现任元帅吗?”
林笺下巴差点掉下来:“没写!天啊她契主是元帅啊!”
“为什么?”
“是不是为了避嫌?”
赵清阁本来都阴谋论了一大半,被林笺一句话堵了回来,好像避嫌这个说法……非常合理,合理得简直难以反驳……
“赵清阁。”一道声音从浴室的方向传出来,“你过来一下。”
赵清阁选择性忽略了林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帮我拿卷绷带。”
赵清阁暂停了脑子里纷纭复杂的想法,蹲在柜子前翻来找去,找到了一卷包扎伤口用的绷带,她们训练都是一般的擦伤用不着绷带这种累赘或者伤筋动骨直接送医院,导致找起来还颇费了一点劲。
她迈步往浴室走,薄珏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还往下淌水的脸,脸上细长的伤口泛着白,被水一泡,翻出已经变了颜色的肉来,瞧着就觉得疼。
薄珏见她一直盯着她的脸,立刻把脸转了过去,换了手出来,难得冷淡地说:“你把绷带给我就好。”
赵清阁一动不动。
薄珏借着余光瞟了一眼赵清阁手的方向,劈手便要去夺。
一直密切注意着这里的林笺目瞪口呆,拿个绷带怎么一副要打起来的架势?!单人宿舍的空间不大,直来直去,浴室也没甚么遮挡,林笺就看到一只手在不断地从里面探出来,张牙舞爪地去抢赵清阁手里的绷带,赵清阁也不往后推,一个劲的躲,偏偏不让她拿到。
这时,意外像是每场电影、每篇中描写的那样如期而至,薄珏脚下打滑从门里摔了出来,幸运的是主角不是她林笺,并没有见到所谓的美人出浴图,比薄珏摔出来的动作更快,赵清阁一把捞起她的腰,抬脚迈了进去,反手拉上了浴室门。
林笺转着眼珠想了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从捞人到关浴室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过瞬息之间。薄珏被压在对方怀里,赤/裸的皮肤贴着对方身上稍显粗粝的布料,不见旖旎,反而透着一丝丝的尴尬。
赵清阁松开她,伸手把绷带挂在墙上的挂钩上,说:“我身上脏,你再洗一遍,洗完我帮你包扎。”
薄珏:“……你能不能出去等我一下,我洗好了再叫你。”
赵清阁难得起了一点兴致,背倚着墙逗她:“怎么?你害羞啊?不是见过好多次了吗?”
薄珏反常地没有反驳,连脸色都显得不太好:“嗯,请你出去等我。”
她明显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心情不好。赵清阁收敛了神色,直起身,放柔了声音说:“那你记得洗完叫我,后背的伤口你自己够不到。”
薄珏低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赵清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拉开门出去了。
浴室的墙上有一面镜子,按照赵清阁的身高装的,所以她用着也正好,镜面的水汽被她手擦干净,比原先还要干净透彻,自然也毫无掩饰地照出她右脸上那道翻开了的、丑陋的伤口,或者说俨然是狰狞的疤痕了。
她平生最引以为傲的,除了赵清阁,就是自己这张脸了。赵清阁和她在一起才一年多,扣除掉中间那年,也只有三四个月,脸从苏醒时便跟着她。她倒不是多么在意自己外貌一定要完美无缺的人,而是因为赵清阁,曾经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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