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厮的闲言碎语,心头不安,手挽着亲自去府外采买的胭脂水粉篮子急匆匆的往后宅东苑去。
东苑里才从大花园子回来的袁菱芜刚沉着张俏脸梳洗了一同浑身的汗臭,此刻正坐在梳妆凳上任由丫鬟轻柔的拿着布巾擦拭滴水的长发。
神色匆匆的丹寇进来正巧撞上了袁菱芜的火气头上,手上惦着的茶盏不由分说的铺头盖脸朝着丹寇脸上摔去。
“好生没规矩的贱.货,如今是越发不将本小姐看在眼里不成!”
这话也不知是说的丹寇不讲规矩还是指的表少爷,屋里正伺候的丫鬟婆子立马哆嗦着跪了一地,心中如何不懈或惶然各自不提。
袁菱芜尖锐着嗓音蛮横的吼了这一句,而后胸脯急促起伏,片刻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咬着下唇眼眶说红就红了,亮晶晶的泪花说来就来,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丹寇从小跟着伺候,自然最是明白自家小姐的性儿,说一千道一万,这就是位莫名其妙就觉得周遭所有人都活该捧着恭维着她,简直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看得比宫里头各个公主还要金贵!
若是可以选择,丹寇自然不想跟着这么位祖宗,可没办法,自己从小就被卖进了袁府,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呢。
忍住心里千思万绪,丹寇卑微的趴伏在地额头抵着沁凉的地面,抖着嗓子一叠声儿的告罪求饶,熟门熟路俯首附和,顺着这位大贵人的心气儿捋。
袁菱芜本也就是借题发挥,眼看着自己年龄一岁岁的增长,及笄那年姨夫苏老爷就提及过成亲的话头,结果本以为一直郎情妾意两人都竟然直接表示确实应该为她寻摸好人家了!
这样的直白拒绝对于一直将自己当做苏家下任族长夫人的袁菱芜而言,简直是当头一棒,瞬间心碎成片片雪花状。
这几年来姨夫一直没有强硬的表示立场,袁菱芜一天天越发恐慌,特别是一日日看着本以为已看得厌倦了的江南祖宅,想着不久之后这一切包括那个冷冷淡淡毫无温情却隽秀俊逸惊才绝艳的表哥将会属于另一个女人。
依着表哥那般直白不会转弯妥协的性子,将来能被他娶回来的定然是心悦之人,到时候表哥每日柔情蜜意与另一女子恩爱两不疑,在这般的富贵窝里过着天上人间般的日子,袁菱芜就像整个人都被投入了炙热的铁水中一般,连呼吸都困难。
袁菱芜看着卑微匍匐在地的一大群丫鬟婆子心气顺了,不耐的烦了个白眼,葱白的手指捻着手绢压了压眼角,故作大度的无奈道:“你们啊,也别怪我太过严厉,实在是大门大户的规矩严苛,今儿我若是不提点你们,出了这个门再犯错,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被压迫惯了的丫鬟婆子们自然垂头敛目恭敬的道了一回感激,丹寇抬头笑道:“奴婢们自然晓得小姐的一片善心,今儿奴婢实在是得了个大消息,一时慌了神儿,这才犯了错,倒是又叫小姐伤神担忧了,奴婢该罚!”
说罢一脸卑微谄媚的讨好笑,一张本来娇艳的脸蛋瞬间折腾得十分入不得眼,边说还边抬手自个儿啪啪啪的打自己的嘴巴子。
袁菱芜拿乔一番,挥推了其余人等,斜着眼角睨了丹寇一眼,转身继续面向着琉璃镜挑选起头饰,丹寇立马连滚带爬的起身上前拿起干净的心布巾轻柔擦拭服侍起来。
“说罢,有什么大消息?你这么个卑贱的身份,能去的地儿都有限,能有什么消息?别是故意哄骗本小姐的吧?”
听了耳顺的溜须拍马,袁菱芜倒是没真就信了丹寇的话。
丹寇捏着布巾的手一紧,垂眸暗暗恨得咬牙,想起之前听见的消息,诡异的没有了一开始的心急火燎,反倒有了种幸灾乐祸的看热闹之感。
“小姐啊,您说表少爷为何还不肯答应办婚事呢?表小姐您可是大家都知道的苏家少夫人啊。”
丹寇说完,不等自家小姐发火,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样脚步一转握着小姐的手噗通双膝撞地跪在了袁菱芜身侧,抬头满眼担忧与愤慨,“小姐,今日奴婢采买回来路过前院,竟是听见有小厮说,说......”
袁菱芜本已被丹寇故意戳了痛处心头火起,此时一听还以为是有家里小厮说她什么闲话,顾不得丫鬟的吞吞吐吐,手指间揪着一支镂空勾花内嵌玉珠的素玉簪,咬牙狠狠呵斥一声:“说!”
丹寇见时机差不多,这才含泪道:“说是表少爷这几日十分不对劲,竟是有了少年慕艾的模样!”
既然爱慕的对象不是她这个表少爷拒绝了几年的“童养媳”,自然是别的女子了!
此言一出,只听一声脆响,袁菱芜面庞扭曲的折断了手中玉簪,尖锐的断口刮颇了掌心也没感到丝毫的疼痛,一双本该水润的大眼满是不甘与阴狠。
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原来这一天终于来了么?!
袁菱芜心有不甘,虽然在此之前她不见得有多喜欢那个冷冰冰的表哥,可单单冲着苏家的家大业大,以及婚后会享受到的众多贵女甚至公主的羡慕嫉妒,袁菱芜绝对不会就这样罢休。
“这几日?这几日......莫不是前日表哥高中状元游街之时遇上了什么人?对,一定是的,到底是哪家不要脸的贱.人.骚.货?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看着整个人好似陷入魔愣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小姐,丹寇嘴角一抖,随后将这丝嘲讽快意迅速的掩了下去。
呵,自以为有多高贵,不过是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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