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听到里面卧室里有嘤嘤的哭声,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把右腿从那个柜子上搬下来,慢慢地撑起了身体爬了起来,向卧室一点点挪去。
肖锐的视线没有在马青几乎站不直的身体上,他的目光停在了柜子下面敞开的一扇柜门里面,那个被几张报纸包裹著的东西因为碰撞露了好大的一个角。
肖锐像个疯子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个东西。
“畜生,你还留著这个干什麽,留这个干什麽?纪念,你纪念个屁,这全是垃圾!”
听到肖锐的吼叫,马青回过头迷著眼,隐约著看到肖锐从电视柜里面拽出一个东西,三两把把报纸撕掉,抓著那块滑板就冲了过来,马青手伸出去扶门,门还没等扶到突然一个重击打在腰上,马青一口血喷了出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肖锐拿著滑板,傻傻地看著软成一团的马青趴在卧室门口,门边上还站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只穿著单衫单裤,脸上挂著泪,已经吓得哭不出来,手里还拿著一个塑料金箍棒。
“马——马晨?”
肖锐的声音僵掉了,手一松,滑板掉了下来,声音大得吓人。
小男孩被这个声音吓得“哇”的一声哭了,突然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金箍棒朝肖锐打了下来,嘴里还哭喊著“不要打我爸爸,你是大坏蛋,你是大怪兽,不要打我爸爸。”
肖锐的浑身力气被这个稚嫩的声音泄了个干干净净,腿一软,靠著墙瘫了下来。
“打你,打你,不要打我爸爸,你是坏蛋。”男孩打了几十下,突然扔了棒子,爬到了马青背上骑著,去搬马青的头。
“爸爸,爸爸你起来,咱们家有坏蛋,你快起来打他呀,快起来打他呀。”男孩搬了几下,突然看到马青脸上的血、嘴里的血,还有手上的血糊了一地,一下子吓得大哭,爬起来就在房子里乱跑。“外婆,外婆,爸爸流血了,你快拿小箱子来救爸爸呀,外婆,外婆,快来啊。”
听著马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肖锐眼泪劈里啪啦掉在地上。
为什麽?为什麽?到底是谁错了?
马青趴在那里,好不容易有了点意识,听到马晨嘶叫著喊外婆,“乖,”他没法转过身体,只能用手“叭叭”地打在地板上,伤口碰在地上似乎都感觉不到痛,马青用力地拍打著地面,让马晨听见过来。“乖——,豆——豆——过来。”一连喊了好几遍,马晨才听到了爸爸低低的嘶哑的声音,跑过来,一把抱住马青的脖子要把他拽起来。“爸爸,你快起来。”
马青一把抓住马晨的手,整个人痛得好像被撕成了好几半。刚才马晨那一扳,差点没要了他的命。“别——别动,爸爸痛,就这样趴著就行了,乖,别哭啊。”抬起手,想把脸上的血抹掉,怕吓著了马晨。可手上原就就流著血,这样一抹,血越抹越多,弄得满脸都是,看起来更吓人。
马晨一看自己的手上也沾上血了,又吓得大哭了起来“爸爸,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他是坏蛋,他把你打死了,我帮你打他。”
马晨爬起来,重新抓著地上的金箍棒兜头就向肖锐脸上打去。
肖锐没拦,就那麽哭著看著那个棒子一下一下打过来,力道很轻,可是真他妈的钻心的痛。
“豆豆,别打他了。”马青呲著牙一把拉回了马晨。
“他是谁,为什麽要打你。”马晨乖乖地退了回来,趴在地上看著爸爸。
“他是舅舅,马晨叫舅舅。”
生活是如此的艰难,想起往事我们泪流满面,只能长叹一声:生活呀——
那是当年马青写在日记最後一页的句子,取自《平凡的世界》,之後,那些文字变成了一堆灰烬,扫进了垃圾里。
第4章
肖锐第一次遇到马青是在学校的足球场上。
那天下午,肖锐刚踢完了一个整场比场坐在场边休息,看到旁边英语系的的几个男生正眼巴巴的凑人数,想踢大场凑来凑去只有六个人。英语系男生少一个班就五、六条枪,打打篮球还勉强够用,足球那可真得七拼八凑了。
肖锐是院队的,有著185的身高,司职前锋,只要在这片场子混的没人不认识肖锐,男生不用说,肖锐讲义气,热情又没什麽架子。而女生更疯狂,肖锐人长的帅当然是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在一次对隔壁的工院的足球比赛中,肖锐被对方後位一个猛铲,踢断了脚上两根指骨,就这,肖锐还坚持踢完整场,用两个进球,证明了自己是足球场上跑不死的野驴。什麽叫男人,这就叫男人。肖锐在场上奔跑的身影把那帮女人看得是激情澎湃、涕泪双流,最後的加油声简直成了一场嘶喊。那是一场让大家回味了快一年的比赛,所以,只要有肖锐的比赛,不管是看人还是看还球,男男女女总是围得满满当当。
肖锐躺地上休息,灌了一瓶子水,看到那边几个还是一愁莫展的样子,一冲动就喊了声,“算我一个,再找一个还是四打四踢小场子吧。”
“你还有劲啊,跑不死的强驴。”说话的是肖锐的同学兼室友王海,他们都是生物医学工程大三的学生。
肖锐一脸不屑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早就累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王海,鄙视的来了一句:“再来两场都没问题,你当我和你一样小病猫啊!”肖锐说完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沾的草,凑份子去了。
看到大名鼎鼎的肖锐竟然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那几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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