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麽姿色,你要嫌多,50也行,我本来就不值什麽钱——’
‘当初想给你说你不待见,现在想听我还不说了——’
‘说什麽,说你喜欢我,说——你说呀——你倒是给我说呀——’
眼泪不知道什麽时候涌出来爬了一脸,肖锐擦了一下没想到越擦越多,没法抬起头来只能半掩著脸跌跌撞撞冲出去,看到後面跟出来的夥计肖锐才清楚自己忘了付钱,随手摸出一张票子,也不知道面值多大塞进一脸的惊讶夥计手里,肖锐拉开旁边停著的一辆出租就招呼司机开车。
“去哪儿?”
去哪儿,回家?那个家,那个已经死气沈沈的家,再也不可能有欢声笑语的家,回去和母亲大眼互瞪,相互安慰,相互揣测,相互怀疑,似乎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问题,但谁也不敢把那个炸弹点燃。点了,就没法收拾了。回去。不,他不敢回去。
兜兜转转,转转兜兜。一个小时後,肖锐站在当年他第二次看到马青也是马青打工的那个酒吧门口,看著全然陌生的门头,听著门口的服务生介绍,最早这里叫‘老橡树’,接著变成了‘柠檬树’,现在成了‘老友记’。
多少年过去了,连酒吧的名字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个,有多少人在这里消沈又爬起来,又有多少人干脆一头扎了进去再也起不来。
肖锐看了看门牌上的三个字,想当年,马青在这里做服务生的时候,这里的名字还叫‘一个角落’呢。
旧瓶装新酒,还是新瓶装旧酒? 一个角落成了老友记,人呢?是不是也变了?
推开门进去,看著里面闹闹哄哄,肖锐不能确定这还是不是个gay吧,他太长时间没有混迹於这种地方了,美国的gay吧和国内的不同,那种更直接更开放的形式让他很难适应,也有一点害怕,生怕进去了就诱惑成瘾了。
肖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根据服务生的推荐要了两个小瓶的asahi,据说是一种日本啤酒。尝了一口酒味道挺怪,要苦不苦,要涩不涩。硬撑著喝完一瓶却没了打开第二瓶的勇气,远远地看到吧台那有好几年没喝过的喜力,肖锐走了过去,要了两瓶,开了一瓶喝了一口,拿著还没回到坐位上,一个男人走过他身边时突然抬起胳膊肘子撞了他一下,肖锐手里的酒一晃一下子浇到了肖锐的前胸衣服上。
操!肖锐打起精神看了一下,一个个头不高挺清秀的男孩,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雅痞的打扮。撞了之後非但没有道歉,表情还挺横,歪著嘴竟然伸了根中指出来。
肖锐当即怒了,他正一肚子的闷气没个出口呢,丫的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你他妈的想干什麽?”
“不想干嘛!就看你丫的不顺眼。”男孩横著脖子伸著指头点著肖锐。
“看不顺眼就把你那两个窟窿给我闭上。”肖锐一点没犹豫抓著瓶子就把瓶子里的酒兜头浇到那个人的头上去了。
“王八蛋,”男孩顾不得擦脸上的酒骂了一声就挥著拳头冲上来了。
接下来的状况就不是肖锐能控制的了的,人不知道都从哪跑出来的,一乎拉全出来了。拳头冲得很过瘾,身上痛得很过瘾,从一个打到三个,四个、五个,後来是一群人围著他一个人打,拳头,硬质的鞋底,甚至於还有点单的夹子,最後不知是谁用凳子腿狠狠地捅到肚子上,打的肖锐胃里的东西差点没翻上来。肖锐终於躺到了地上,迷迷瞪瞪间听到旁边那些人在叫那个年纪不大的男孩老板,肖锐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弄了半天他竟然把这里的老板给惹了。刚刚喝进肚里半天没适应的asahi一股股往上冲,等到他再一次被人抬到了门外,肖锐闻著身上不知是酒是血还是吐出来的污物粘在身上恶心的他直想吐,他不明白以前他这麽讲究的人怎麽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当垃圾扔出去。
“肖锐,你丫的睁开狗眼看看,看看你跑到谁的地盘上撒欢来了。”
肖锐揉著头睁开眼睛看了看发话的人。黑暗中一个大个子,叨著烟,鞋底无耻地踩著自己的肚子,肖锐鼻子哼了一声,刚想把头撇一边去,外套领子就被人一把拽住了,“这是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谁也别怨,要怨就怨你们姓肖的就没有好东西。”]
肖锐抬起眼冷冷地盯著崔霄鹏,“滚你妈的蛋,要放屁找没人的地方放去,我不是好东西,你他妈的以为你就是什麽好东西?”
肖锐狠狠的把崔霄鹏拽著的衣领的手打开,把踩在肚子上的脚弄开,似乎刚刚消失的力气又回来了,肖锐擦了把脸上的血,慢慢扶著墙站了起来,手握在了一起,拳头还没抡出去,崔霄鹏的拳头已经上来了,狠狠的一下冲在肖锐的下巴上。
“唔——”肖锐一头撞在墙上。
崔霄鹏还不等肖锐滑下去,又一把拎起了他,“这一拳我是替马青打的,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杂种,对马青你也真能下得去手,你他妈的——他好歹也陪你睡了一年,你孙子也太狠了,宰了你都不够我解气的。”紧跟著崔霄鹏又狠狠一拳打在肖锐肚子上,看著肖锐捂著肚子蹲下去,崔霄鹏伸手又把肖锐拎了起来,“这一拳为我自己,我他妈的几年前就该狠狠地给你一下,你他妈的当初嚣张个屁。”
“最後一拳”崔霄鹏指了指旁边站的一个男的,正是刚才撞肖锐的那个男人,也是号称是老板的男人,手里还拿了一个毛巾擦著头,脸上还有没擦干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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