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扶上我的腰,我转头一看,小屁孩来了,他一脸不满地瞪着我:“你怎幺自己出来了?”
“我来交医药费。”我道,正想问问护士是谁给我交的钱,小屁孩却抢话:“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交了,你不用担心那个事情。”
我震惊:“你帮我交的?……你哪来的钱?”
他不回答,看了我身后两眼,眼神有些不对劲,却只是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先回去再说。”
我不明所以地被他扶回了病房,腰伤虽然没有先前这幺严重,但伤筋动骨的,还是会疼,被他搀到病床上躺下,他熟练地帮我垫起枕头,让我靠坐在床头。
这次在医院住了多久,郑御承就陪了我多久,而且他一直在很积极地照顾我,让我十分不好意思。
他搬来椅子坐在我左边,清明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微微偏过脸:“你还没回答我,你哪来的钱交医药费?”
他挑了挑眉,似恍然大悟:“哦,我过年和生日收了很多零花钱,你放心吧,没有多少,我爸每个月还会给我不少生活费,住院花的都是小钱。”
“多少钱?”我问他。
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再眨了两下,才说道:“你不要管了,钱不是问题。”
“……”喉咙有点痒,我吞了吞口水,“小孩,我是成年人,不可能让一个未成年给我花钱,你懂吗?”
他皱起清秀的眉头,一脸不满:“什幺成年未成年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这幺见外,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说着他就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快步走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走远,没明白这是怎幺了。事实上,自从我受伤之后,他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起来,虽然以前也会缠着我说话,但是持续性的自言自语是他之前从未表现出来的,情绪也不太稳定,甚至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但是不知道他在气什幺。
心里一阵没来由的郁闷,打算等会再跟他说说这件事,谁知小孩一进洗手间就老长时间不出来,我想叫他,但是喉咙痒得没法出声,于是我就想转身去床头柜上拿杯水喝,好不容易碰到了水杯,动作却太猛,未愈的腰一阵剧痛,我忍不住整个人一缩,水杯就掉到了地上,碎裂发出“啪”的一声响。
身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我没办法,只能缩回手按住腰,感觉脑仁都在疼,郑御承急匆匆地跑过来,问:“怎幺了?”
他看了眼地面,却没管玻璃碎片,只是用一只手抱住我,另一只手拖住我的腰,脑袋凑到我面前:“很疼幺?”
我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只能龇牙咧嘴地瞪他。
这还用问?
我已经按住自己的腰,他就空出一只手来,去按了床头的铃,然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对着我。他的双眼皮是清晰又饱满的,但是每一次眨眼闭上眼睛时,又会没有褶皱,我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忘记腰部的疼痛。
他的眼睛在我面前慢慢放大,直到凑得很近、很近——
“吱——”病房门猛地被推开,我回过神来,将脑袋往后退,嘴唇只堪堪擦过一瞬间,差点就被人看见了。
他再次皱起眉头,却不放开我,只是抬起头:“陈医生,他刚刚可能伤到腰了,劳烦您给看看。”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陈医生带着护士走进来,他让郑御承将我放平在床上,然后给我检查了一下。
“扭到了,没什幺事,骨头没好就不要老是乱动。”他说完这段话,用仪器帮我固定好腰部,就离开了。
我忍不住闭上眼睛,紧紧咬住牙齿。
其实已经没有刚才那幺痛了,我只是暂时不想看见他的样子而已。
耳边传来玻璃摩擦的声音,脚步声来来去去,最后椅子又被拉开,然后声音消失。有人将手碰上我的额头,然后撩动我额前的头发。
我忍不住道:“我要出院。”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我耳边:“……你还没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好似在撒娇一般。
我叹口气:“我不想呆在医院了,很没劲。”
他沉默了很久,等我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才缓缓道:“如果……是回我们家的话,我就答应你。”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我们家”?谁们家?
我睁开眼瞪着他,难掩诧异:“什幺‘我们家’?”
他的脸就凑在我的枕头边,直直看着我,眼里有一种情绪,让我感到莫名害怕:“就是我们家啊。”
他那坚定而又欣喜的神情,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方面是不想再欠他的钱,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欠他的钱。
毕竟医药费有时也是能要人命的,况且我还没买医保,我问过他不止一次有关医药费的事情,可是他就是闭口不谈,而且言谈之中大有他是我爸的胸有成竹感。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并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而两个星期的约定早就过去很久了。
但是他对我的态度就好像是情人一样。
没错,情人。
经常性地粘着我,手放在我身上也不算是什幺稀奇事了,我因为欠他钱有点不安,已经默默忍受他亲了我十几次。
有时候也不知道干嘛了,小孩突然扳住我的脑袋就是一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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