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半眯着眼看向楚南,眼神复杂。
楚南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像是习惯了一般,只淡淡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着无奈的向景阳拱手“皇上,微臣去去就来。”
看着楚南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门口,景阳的眼里闪过一丝锋芒,随即又闭上了眼,装作假寐的样子。
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楚南才回来,可是景阳却已经真正的睡着了。
微风调皮的吹动他的头发,拂在楚南靠在栏杆上的手背上,痒痒的,暖暖的。像这两个月来很多个清晨,景阳就在他身边醒来。因为景阳很多时候都是夜里,两人闲话到夜半,也就在楚府歇下了。
楚南微笑着看着熟睡的皇帝,他不忍心叫醒他。
登基这半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在戒备着瑞王的反扑,大臣的刁难,民心的不稳,表面上他永远是那个镇定稳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年轻帝王,但是楚南知道,他扛的有多辛苦。
他招手唤来一名丫鬟:“蝶舞,你去屋里给皇上拿个披风。”蝶舞答应着退下去。
楚南看看亭子左右没有一个人,他的心慌乱起来,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最终,他还是没能逃过自己的心,只见他闭着眼睛,握住了景阳的手。这双手在他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无一不是被他握在手里,像命一般珍视着。
他把手捧到唇边,深情的吻了一下。随即又像被烫到一般弹跳起来,远远的离开皇帝坐着。嘴角却是无意识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蝶舞站在院子外面尴尬的脸都红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们那个“色胆包天”的大人。她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其实以他们大人的身手怎么会感觉不到她的脚步,估计是太紧张了吧。
蝶舞在心里很不客气的笑话了楚南一阵,不过,她可是越来越喜欢她们大人了,因为她现在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妃雪是永远也别想做什么楚夫人了,想到妃雪伤心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大笑,也不怪她落井下石,而是妃雪在楚府的地位实在是十分尴尬,怎么做都让人不喜,而且还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不知道装给谁看,蝶舞心里很恨的想着。
现在她苦恼的是要怎么进去才不会让楚南怀疑,正在冥思苦想中就看到妃雪从走廊里过来,她不禁喜上眉梢。
“妃雪姐姐,你来寻大人吗?正好大人让我送披风,可是我吃坏了肚子……要不你帮我送进去吧?”说着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妃雪。
妃雪不动声色,她已经几天不见楚南,着实十分想念,可是一想到楚南冷漠的眼神她就觉得万分委屈,正想着要不要答应时,蝶舞已经把披风放在她手中,扬长而去。
妃雪无奈的摇头,只能硬着头皮走进院子。
映入眼帘的两人让她心里一痛,却还是走近道“大人,披风送来了。”
楚南正在暗骂自己怎么会那么冲动,要知道六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不可愈礼,今天却第一次打破了他对自己的捆绑,这让他很不安。
却在这时听到妃雪的声音,让他惊得跳了起来。
妃雪有点不解,更多的却是受伤的感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他现在真的……那么讨厌我了?
楚南却没注意到这些,他此刻只想逃得远远的,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理理自己的思绪。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妃雪是何等聪慧的人儿,绝不能让她看出一丝破绽。他对景阳的情,他只想放在心里一个人品尝,哪怕是景阳,他也从来没想过对他说出来。
他正在考虑该怎么开口才显得“正常”呢?
“楚……大哥,披风送来了……”妃雪却经不起这让人压抑的沉默,先一步开口。
楚南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答,只是伸手接过了披风。这让妃雪骄傲的自尊开始叫嚣,就算当初她流落街头葬父是都没有觉得这么委屈和卑贱。难道就因为她先喜欢上他,就要这么卑微吗?她没有做错什么啊!
“不是,我……是蝶舞,蝶舞说她身子不舒服,才让我送过来的,我不是……”心里百转千回,出口时却变成了断断续续的解释,她是怕楚南误会什么吗?就连妃雪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看着泫然欲泣的妃雪,楚南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自己此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她误会了。
他想要的其实就是这样,让妃雪不要再记挂他,本来他打定了主意不说话,可是看着妃雪美丽的眸子里蓄满泪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那不是她的错。
“不用解释了,为兄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为人,那晚……是为兄话说的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楚南嘴上说着,心里却一个劲儿的骂自己,这才是真真儿的嘴贱啊!他特意加重了“为兄”二字。
“不,楚大哥你不要这样说,是妃雪的错,妃雪不该笨手笨脚惹皇上生气,还差点连累你。”妃雪连忙说道。她不能让楚南知道,她早已经看穿了他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秘密。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笨啊!”楚南最怕的就是妃雪觉察到那晚他的异样,听到这句话,他赶紧顺水推舟,想把这件事揭过去。
妃雪终于破涕为笑“楚大哥就不要嘲笑我了,妃雪知道自己愚笨,但妃雪以后一定不会再给大哥惹麻烦。”
那晚后的好几天她都夜不能寐,每每想到楚南冰冷的脸她就觉得难受,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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