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抓着她的手,急切地说,“我让他生气了,玛丽安,他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他一哽咽,口水呛到了嗓子眼里,换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眼泪从眼眶里不住地涌出来。
老妇人不明就里,拍抚他的背部,“无论如何,请暂时收敛悲伤吧,先生。您还有重要的工作没有完成,请您按照沃克的话先完成工作吧。”
格林胡乱地点头,他擦了擦脸就想站起来,跌跌撞撞就往楼下跑,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玛丽安扶着他下楼,连莱利夫人都被他苍白的脸色惊呆了,“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
格林强行压抑了满心的惶恐,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让您见笑了,或许是酒精的缘故,有些胃疼。不要紧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去叫厨师煮些热茶来。”玛丽安顺势离开。
莱利接过格林,让他靠在自己健壮的肩膀上,用羽毛扇子为他扇风,“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疼。您的胃是老毛病么?”
“是的,我不宜多喝酒。”
“我丈夫也是这样。”莱利笑起来,“莫顿从前就不能喝酒,刚刚到墨西哥的时候,他时常被当地人欺负。那些混蛋故意刁难他,喝起酒来把人往死里灌,他好几次喝晕过去,醒来的时候还趴在小酒馆的地板上,满身污秽。他就向酒保要一碗热汤,喝下去又继续工作,后来他和我说,他总担心有一天喝晕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格林在她柔和的声音中镇定下来,“您的丈夫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
“人生总有艰难的时候。您感觉好受一些了吗?”
“谢谢,好一些了。”格林抬起头来,“失礼了。”
莱利夫人放肆地大声笑道,“能和您亲近是我的荣幸呢。”
格林回过头来在场内搜索沃克的身影,沃克正在和议员对话,此时向他递来眼神。格林心跳加快,他定了定神,“抱歉,失陪一下。议员先生恐怕还在等我。”
沃克脸上明显还有淡淡的印子,他衣衫不整仪容凌乱照样在一个议员面前侃侃而谈。格林走向他,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恭恭敬敬把格林拥到前面来,甚至对他的脸色开了个玩笑。两人将议员带到了日光室,三人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愉快的聊天。出来后议员先生一脸愉悦被送上了回程的出租车。
派对总算在和睦的气氛下结束,送走所有客人后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客厅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食物的残渣和酒渍。莫比?莱利喝得醉醺醺的,缠在保尔身上不愿意离开。莱利夫人十分尴尬,保尔只能将他留在楼上的房间里,第二天早上再伺候少爷起床,将他送回府邸。
“我母亲想要为我主张婚礼。”莫比一脸怨气,“本来说好了今天去见那个女孩儿的,所以我才故意耍酒疯赖在你这里,也许可以拖延一些时间。我实在不想去。”
保尔为他整理领带:“你可以直接和你母亲沟通,表达你的想法。”
“我说过!她不同意。那些小姐都很让人讨厌,只要你对她稍微透露出一些亲近的意思,她就会自以为是起来,平时又装模作样,可一旦喝完酒比妓女还要风骚。”
保尔莞尔,“风骚难道不好么?”
莫比搓了搓鼻子,“我讨厌装模作样的女人。”
“可比起乡野村妇来说,小姐们要使人愉快多了。”
“那都是俗物。我向往的是旷世的爱情,要荡气回肠百转千折。”莫比天真地说道,“只有奥杰塔(天鹅公主)那样童话般的女人才配得上我。”
保尔敷衍地点点头,将他送上出租车,“请一定早点回家,你的母亲会担心你的。”
莫比拉着他的手,泪眼婆娑道,“我母亲不会放弃的,过几天请一定陪我去一趟。拜托你。”
保尔无奈:“好吧,我会和伯爵先生一起去的。”
送走了莫比,保尔顺便取回早上的报纸。华盛顿邮报的内页登出了格林与莱利合作的新闻,他草草看完回到客厅,发现沃克窝在脏兮兮的沙发上面,蹬着两个黑黑的眼眶。
保尔环视悲惨的客厅,“我们需要清洗地毯、沙发、窗帘还有更换西墙的墙纸,亨特先生吐在那上面了,好大一块污渍根本没办法擦掉,另外格蕾丝小姐的裙子扯破了你最好买一条新的寄过去;昨晚所有的出租车费用也是我们出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可能要花掉三四百美金。”
沃克用一块靠垫垫在自己额头上,双目无神对着天花板,“没关系,我们有五万呢。”
“照你这样花,五万没两天就花完了。”保尔说,“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控制开支,从管理成本开始,打车、买菜、家具护理、日常开销所有票单都要报到我这里来。”
他低头翻看报纸,发现沃克半天没有回应他,终于觉察出奇怪来,“不舒服吗?宿醉?”
沃克如丧考妣,指了指天花板,摇头,“孩子太难带。”
“又怎么了?”
沃克简单陈诉了一下事实,“我承认我的确有私心,当初我没想把伊莉斯带进来就是怕自己对她有点感情会影响工作。那他也不用这么大脾气吧?我又不是上了他母亲,我们当年在学校里交换女生玩也不是没有,他是不是正常男人啊?”
保尔忍俊不禁,“你也是,猴急那一会儿干什么?等晚上结束了带回自己房间要怎么玩不行?”
“哎你知道,情绪一上来嘛,控制不住。”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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