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好像压根没有进入到韦小宝的耳朵里,他的全副精神统统集中在了外头那美好的阳光下,“我当年救了圣祖爷,哪怕到了我最背弃他,跑到通吃岛的时候,他依然记得,圣祖对我那时真的没话说,我是遗憾了一辈子,但愿你不要和我一样遗憾走一样的路,你比我聪明,聪明人做事不需要多说,”他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被细细包好的包裹,“当年圣祖因为我不识字,画了不少画给我权当圣旨,辣块妈妈的,这招真是太绝了,圣祖真是英明神武寿与天齐……哈,寿与天齐……圣祖、皇上、玄烨……小玄子。”韦小宝的声音越来越低,善保脸色大变扑上去准备扶住他,却没想到韦小宝手一动一把匕首就横在了善保面前,“算上这次,我也算功德圆满了,总算有颜面去地下去见他,我死后,丽春院烦请你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这些画陪着我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来之前就已经留有口信与那丽春院里的人,我是油尽灯枯,死得其所,不用太过悲伤,我走……高高兴兴。”说完这话,善保只看到韦小宝的手一松,那匕首落在地上,整个人往前倒去,他连忙扶住只觉得对方虽然身体还有微热却已经心脉俱绝,哪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那一瞬间,善保的心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对于这个在皇上口中相当传奇的人物死在自己面前不说惊讶是不可能的,那个人的睿智和对圣祖的怀念拨动了他心中最大隐秘,他对皇上的那份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感情,在那个老人眼里无处遁形,他觉得自己被看透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和自己没啥大差别。
“……韦小宝死了?”皇帝表情一僵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好,没错他去找韦小宝只是拼运气,但是没有想到这么请他出来一次的代价是他的性命,若是知道会这样,那还不如让那位一直躲在丽春院里终老呢!
“奴才到了丽春院,听了韦爵爷的老家人的留言,爵爷说,他死后一切从简,他既然藏在丽春院里,就没打算再以爵爷的身份出来,求皇上恩典不用大办。”善保垂首站在皇帝面前答话,“韦爵爷的事情,奴才已经交给了扬州布政司等人,想着应该会好好办的,爵爷临死前含笑嘱咐奴才吧丽春院烧了,所以……”
“这没事儿,死者为大,你照他的话去做很对,”虽然皇帝有些遗憾韦小宝身上的那件宝甲和匕首,但是你看人都死了何必为了这些俗物动心思,“善保这几天辛苦你了,永璋也回来了,江南的事情已毕,我们倒是可以松口气。”皇帝笑眯眯的说道。
“三阿哥回来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善保先是一愣却马上笑了起来,“奴才看着从三阿哥出事到前几天皇上始终没有好好休息,到今天总算可以放心了。”
“善保,这就是当你拥有绝对武力和绝对优势之下,明眼人都会选择的路,”皇帝冷笑起来想着那天抓住陈家洛和霍青桐并一干红花会成员之后,他用香香换来了藏匿永璋的地点,第二天早上一清早就派人掩杀过去,没费吹灰之力就把老三从里面给救了出来,可怜陈家洛自以为自己把人藏的很好,殊不知人心这个东西实际上是最难测的,霍青桐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在知道自己妹妹无碍可以和她一起走之后,怎么可能还和你这个伤透她心的人呆在一起?
“可怜老三的媳妇啊……啊,没事儿,突然得了急病死了,从回族来的不太能够适应江南的湿润天气,朕就是这么公告天下的。”反正说瞎话也没有人查自己,皇帝抬起头颇有些得意洋洋,“总而言之,江南之行应该就这么结束了,只是……”
“皇上!”还没等皇帝想说下去,善保就已经猜到那位实际上比自己还要活蹦乱跳喜欢跑来跑去的爷打的主意了,“皇上您已经轻车从简了,若是再想在江南游玩一圈,这也……红花会事毕,应该如何处置陈家洛呢?”就游玩江南这个问题善保决定不和皇帝多说,这位爷明知道对方是刺客还敢和他一起吃素斋胆子之大无人能及,虽然就如同韦爵爷说的自己可以挡在他面前一次,但是谁知道到底可以挡几次啊,爷啊……就这点奴才早就已经绝望了。
“陈家洛……的确他是一个让朕很苦恼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皇帝没有看出身边那个人的纠结,整个人依旧沉浸在应该拿陈家洛怎么办这个问题上纠结,作为一个自己曾经非常欣赏的偶像他肯定不能把陈家洛给杀了,但是流放什么的又担心那个家伙杀了人自己跑了,总之烦恼啊烦恼,他纠结了半天最终一拍桌子,“善保,跟着朕来,去见见陈家洛。”
善保跟着皇帝走进重兵把守的一件小房间里,当他看到对方的时候顿时惊讶起来,那个披头散发满脸胡茬的家伙竟然会是陈家洛?真是让人无法相信!还是说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竟然会变成这等落魄的样子,陈家洛抱着头坐在椅子上,隔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进来,当他抬起头看向来人的时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皇帝你准备下旨处死我了吗?”
“红花会已经被灭了,”皇帝做了下来看向对方,“只有寥寥几个余孽逃走,仅此而已,从此以后天底下再也没有红花会,朕现在在犹豫的是该把你怎么办?若你不是陈阁老的儿子、若没有霍青桐和香香甘愿放弃自由来求情,”若老子当年看的第一本武侠不是书剑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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