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惑阳十指搭上是仪的脸,慢慢下滑,猛地掐住他的脖颈。疯狂地摇晃疯狂地问:“有没有感到一种窒息的快感有没有一阵白光闪过有没有看到你老爹老娘?有没有?有、没、有?”
是仪翻着白眼,艰难的点头。手舞足蹈示意她松手。
惑阳松手,下一刻两人一同冲到越殊面前拎着他的衣领异口同声兴奋地喊叫:“金矿金矿,越先生,是金矿吗?眼睛没花?触感没坏?真的是金矿?”
越殊扯开两人的手,后退整理自己被扯乱的衣襟,抬头看两人如出一辙期待的目光,点头。
“是金矿。”
惑阳一声尖叫跳起来搂住是仪的脖子,兴奋到一把掰过他的脸直接吻上去。一通吻完之后笑嘻嘻的边算账边到一边自言自语:“我先算算寨子里库存的财物和人力。”
留下僵硬成木头人的是仪,失神的瞪着一脸冷漠的谢安韫。
谢安韫瞥他一眼,看他这样子估摸着是初吻。也就没有一点诚心的安慰:“你倒是可以放心,二当家不喜欢你。这,算是无心之吻。”
越殊横着眼飘过去瞅他,心中嘀咕着这安慰还能比讽刺杀伤力大。
“啊!”猛然清醒的是仪捧着脸惊慌失措,他惊慌的看看是仪又看看谢安韫,欲哭无泪。“老子的初吻是留给老子媳妇的!惑阳这泼妇完全不达标准啊啊啊!!”
谢安韫一时无语,半晌,一掌往是仪面前用力一拍,烙下一个明显的掌印。霸道地威胁:“闭嘴!再吵毁你容!”
是仪顿时泪眼汪汪的闭嘴,过了半晌他又巴巴的问:“那个,先生,金矿在哪里?”
“在脚下的东西跑不了。不必着急知道。先说说到底会是谁往水源里下毒吧。”谢安韫说道。
是仪突然开口冷笑道:“是都庞恶匪干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永远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去抢夺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真他奶奶的!”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出现明显的痕迹。
是仪垂下头,目眦尽裂的模样。显见是对都庞恶匪恨得狠了。
“他奶奶的!一群丧尽天良的东西居然活那么久!活那么久!”
一字一句,活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咬得太狠太恨。
惑阳立即过去掰开他的手,一掰开,满手被掐出的血。
谢安韫静静地看着,过了会儿,说:“活得久是为了让他们得到更多的痛苦。”
是仪顿了一下,抬头:“更痛苦?”
“对。站得更高,摔得更痛。活得更久,罪孽更深。亲手将他们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扯下来,将他们扔到他们一手铸造的地狱里被他们创造的恶鬼剥皮拆骨。”
谢安韫缓缓的勾勒出一个笑,那是他们见到的谢安韫的第一个笑。却比恶鬼还要狠毒邪恶的笑。
他平淡无波的语调配合着狠毒的笑容让看到的人背脊上一股凉意狠狠地蹿起,然而在场三人在感到凉意的同时更有中快意自心中升起。
在场三人,皆是身负血仇之人。越狠毒的做法越能博得他们的认同。
只因血仇之恨,若不能拿仇人的痛苦来作陪,活着亦无用。
静默良久,是仪缓缓说道:“我家一家二百多人口和惑阳家三百多人口一夜间命丧黄泉,当日我和惑阳正好因为贪玩逃课跑到老关岭附近玩,没有回去。所以捡了条命。”
“一共五百多人命,为何鄙人上任彬县未曾见到该命案卷宗?”越殊惊讶的问。
是仪狠狠地紧闭了眼,再睁开,沉声痛恨:“因为杀人的是都庞恶匪,给他们遮掩罪行的是宜州的官和军。”
谢安韫猜测:“因为银矿?”
“对。银矿!”这时一直沉默的惑阳说道:“一开始都庞山是我家买下的,我家是宜州大富人家,也是出了名的良善。同是仪一家向来交好。阿爹买下都庞山本是要移山造路,开一条连通岭南道和老关岭的路,没想到开山路的时候挖出了银矿,由此惹来祸端。”
“阿爹得知都庞山是银矿后欣喜若狂,但他想的不是据为己有,而是想到如果开采出银矿上报朝廷。朝廷就会因银矿而开路,比他一介商贾要有效力。所以阿爹首先把银矿之事告知是伯父,但不知怎么回事,银矿一事被泄露,惹来众多贪婪是非。”
“商贾怎有权利开路?”越殊目光灼灼。
是仪道:“因我阿爹给予的权利。”
“敢问你阿爹可是...可是宜州府尹,向来有‘碧波府尹’之称的是正是府尹?”
是仪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颇显激动的越殊,点头。
“是。”
“荒唐!荒唐!荒唐!”越殊怒得连骂三声荒唐,对上面带愠怒的是仪和惑阳,解释道:“你们可知我从卷宗里看到的是是府尹病死于宜州,就地安葬。因路途遥远,南衙只派了三人到岭南道查探,回来统一口径是病死。故而此事于京都府尹、大理寺落卷宗。料不到真相竟是如此!他们,竟连南衙的人都敢瞒骗!当真是目无王法!”
是仪和惑阳陡听这真相,俱都猩红了眼。只恨不得将那与恶匪勾结的官和军啖尽骨肉。
只谢安韫一人听得眼中诡谲波光涌起,“也许南衙的人并不是被瞒骗的呢?”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越殊听不见。
谢安韫抬头,道:“没什么。萧萧行李东向还,要过前途最险滩。若有赃私并土物,任教沉在碧波间。我记得当年,是府尹便是因为宫中、官府中私受贿赂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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