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园妧的手放在桌子下面,攥在一起。虞休察觉道洪园妧不大对劲,“你没事吧,看起来有些不安。”
“虞休,你还没忘记吧,我对你说过喜欢。”洪园妧抬起头看着虞休,虞休一愣,果然是说这种事情,他早就感觉到了。虞休开起玩笑话,笑道:“这么不切实际的玩笑我当然记得。”
“虞休,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把我的认真当成玩笑呢。”
虞休看了看落地窗外匆忙走路的形形□□的人们。说道:“对不起,我不能以朋友以外的态度对你。”洪园妧皱着眉头看着虞休,“所以你就从来都不愿意听我说话吗?”
虞休说道:“有些事需要磨合。”
洪园妧一下说不上来话,话锋一转,提到过仟,“那么你和柳过仟现在怎么样了……”
“她跟我一样,是个从来就不好好听别人说话的混蛋——所以我再也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感情。”说完,虞休无奈地一笑。洪园妧看着虞休,心中百感交织,“这次月考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
“嗯,再见。”洪园妧起身,慢慢往门口走去。
十八岁的感情就是一个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不知道在乎谁,爱慕谁,也不知道谁在乎自己,爱慕自己……我活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人所存在,外婆总是教我做一个爱自己的人,可我总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爱自己,一个个我爱的都离我而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在胡乱挣扎,擅自喜欢上人家,擅自想入非非,然后擅自失恋,活该……
……
不知道在大风里吹了多久,天上下起了小雪,细碎地落在洪园妧的头上,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废旧了的工厂旁的那个小屋。想起了齐吟,转头离去。
“洪园妧?”
“齐吟?”
一转身就看到了撑着伞的齐吟。
……
齐吟倒了杯烫水给洪园妧。
齐吟坐到洪园妧对面,问道:“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做什么。”洪园妧握着水杯,淡淡地一笑,“跑去表白,又被拒绝了……”齐吟一愣,他都不知道她竟然有喜欢的人,上次还这么霸道地不由分说地亲了人家,怪不得她会跑。
“你喜欢……谁啊?”齐吟小心翼翼地问。
洪园妧笑着耸耸肩,“没什么好说的,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了。”
齐吟撇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了,我马上就要走了。”洪园妧抬头看着齐吟。“走?走去哪?”“云南,我找到我妈了。”洪园妧笑着,“真的吗?”
“嗯,我姨父把我爸妈的事全部都告诉我了,”洪园妧突然掉下一滴眼泪,赶快抹掉,笑道:“我妈没有抛下我,只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我现在知道了,就得去照顾她,不能让她一个人。”
“那你……会回来吗?”齐吟问道。
“短时间可能不会回来了,其实我也不打算要回来了,因为老家就在那边,有外婆留下的房子和财产。”
齐吟不知道为什么,喉头一阵哽塞,说不出话来,心里总是感觉沉甸甸的。
“你什么时候走?”齐吟装作轻松的样子问道。
“明天。”
洪园妧放下水杯,站起来,看了看窗外,“雪好像下大了,可以借把伞吗?”“嗯。”齐吟把伞递给洪园妧,洪园妧接过伞,看着齐吟的眼睛,笑了笑,转身。打开门,关上。
一步步消失在大雪中……
第二天要走的时候。
洪园妧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陶母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洪园妧,“这里面有足够的钱,你要平安到云南。”抚着洪园妧的肩膀,说道。“嗯,我会的。”洪园妧笑了笑,答应道。陶母抱了抱洪园妧,又把一个信封交到洪园妧手里,说:“把这个念给你妈妈听,帮我跟她说一声对不起。”洪园妧点点头。转向陶真,陶真拉着洪园妧的手,道:“姐,一年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洪园妧笑着摸了摸陶真的脸,跟她拥抱。
“路上小心——”
洪园妧和陶母跟陶真挥手,坐上陶父的车,渐渐远去。
坐在列车上,洪园妧一直看着沿途的各种好的,坏的风景,经过一个个站牌,看雪后天晴,雨过彩虹,临走前终于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跟家人告别,在去见母亲的路上,她一直有所期待和不安,她想象着母亲的各种模样,想象着跟她拥抱聊天又哭泣的情景,至于她有背于母亲决定的选择也不能说完全的对错,只是这样想了,就做了……
至于那把伞,始终没有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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