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仙儿晌午被宋氏当着众人面呵斥“没规矩”,自觉颜面尽失,躺在床上午休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到园子里一散郁闷。
到不曾想与文玉儿撞了个正着。
文宛琪套着文玉儿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了,惹的文玉儿点着她的额头抿嘴一笑,那笑容如化开乌云的阳光,晃得人眼前一亮。
瞧着少女明眸璀璨的脸庞,文仙儿忍不住只冒酸水,“三妹妹到是好兴致。”拖长的尾音阴阳怪气。
合着自己怄了半天,人家跟本不放在心上,不在乎。
文玉儿瞟了她一眼,说句良心话,文家的儿女都长了一副好皮蘘,这个二姐姐虽是比不上文玉儿的秀美端庄,却也是肌肤赛雪、杨柳细腰,若不是那一脸的尖酸,到也如那山间出清泉。
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文玉儿不打算理会,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开心就希望把身上满满的负能量转移给别人,别人不开心她就高兴了,只是自己凭什么要当她的垃圾桶?
文玉儿牵着文宛琪径直走过,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
“文玉儿,你给我站住!”
文仙儿气急败坏,伸手拦住往前走的文玉儿。
文玉儿回过头,晶亮的眼睛映出文仙儿暴怒扭曲的脸,“二姐姐也要一起来吗?”少女不急不燥平静无波。
文仙儿被少女的淡定气的直跺脚,呸了一口,“谁要跟你一起玩。”
“噢!”文玉儿点点头,“原本也没想请你。”
说着低头温声对文宛琪道,“咱们走吧。”竟是把文仙儿当成了空气。
“文玉儿!”文仙儿气的发抖,红着眼拔高音调尖声道,“文玉儿,考了状元了不起是吧?”
文仙儿是自卑的,因着自己庶女的身份,平素最怕别人看不起她,文玉儿无所谓的态度挑动了她的那根脆弱的神经。
偏偏文玉儿不想贯着她,不咸不淡的来了句,“我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也考个状元我瞧瞧。”
“我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也考个我瞧瞧……”
文仙儿攥紧手指,耳边嗡嗡,蒙胧中有个小姑娘眉开眼笑的,举着一条雪白的帕子,嘴里喊着“姨娘、姨娘”一路跑进屋里。
“姨娘你看这是我绣的帕子,先生说姐妹里我绣的最好。”小姑娘献宝似的把帕子塞进端坐的女子手中,满心希望得到女子的表扬。
不想女子将帕子往桌上一拍,“少弄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看看玉姐儿,写了一首诗,哄得老爷高兴,赏了很多东西,跟人家多学学。”
“母亲说女孩子学好绣花才是正理。”小姑娘不服气。
“啪!”
一个巴掌扇过来,“没出息的东西,你讨好了她有什么用?没看见那鬼精鬼精的白贱人,拘着四娘、五娘学诗词?”
小姑娘哭声四起,妇人柳眉倒竖一把扯烂桌上那条帕子……
场景慢慢变得模糊,小姑娘的哭声渐渐远去,一个男子的形象又出现在眼前,只见他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捏着细小胡须,不断的点头,“不错不错,有为父之风。”然后伸手摸了摸仰头看着他小姑娘的头,而另一个小姑娘,却只能躲在角落里羡慕的看着这一切。
眼前画面又渐渐模糊,耳中的声音却清晰起来。
“玉姐儿读完四书了,你呢?”
“玉姐儿会作诗了,你呢?你会什么?!!”
“玉姐儿……你呢?”
“玉姐儿……你呢?”
玉姐儿、玉姐儿……,这三个字从四面八方砸过来,砸得她喘不过气。
文仙人双目赤红,喉咙里像拉着破风箱似的呼呼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
她猛的转身对着离去的文玉儿的背影尖声喊,“文玉儿,你女扮男装欺骗世人,我要去大理寺告发你。”
身旁的丫鬟急得脸色发白,有心上去捂住她的嘴,却又不敢造次。
文玉儿脚下一顿,转过身来。
“怎么,怕了吧?”文仙儿扬着头得意洋洋。
见过蠢的,却没见过这样没脑子。
文玉儿看死人一样的看着文仙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罪犯欺君是要株连九族的,不知道二姐姐你,准备好了没有?”
文玉儿凉凉的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得文仙儿向后倒退几步忙惊恐的看着她。
不一样了,文玉儿不一样了。
从前的文玉儿虽然饱读诗书,却是个火爆脾气,自己三两句话就能引得她暴跳如雷,指着鼻子跟自己大吵一架。
可现在的文玉儿淡淡定定、四两拨千斤……
想起来了。
晌午母亲骂她时,她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而自己当时只顾着伤心懊恼并也查觉到不妥。
前后反差太大了。
一个人能这么快发生转变吗?
“你……你不是文玉儿,你……你到底是谁?”文仙儿又退后两步,紧紧的绞着手中蝶恋花的帕子。
太可怕了,文玉儿让人调包了。
不是调包可怕,而是调包来的这个人太可怕,调个傻子来多好。
文玉儿伸起双手原地转了圈,抬头望望天“二姐姐晒太阳晒傻了么?说的什么傻话。”
“你……你……”
“你是说我不一样了是吗?”文玉儿不等她说完抢着开口。
这事她早就想好了,一个人不是另一个人怎么学都不会像,况且她跟本没有原主的记忆。
“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每天都跟皇帝、同僚,在金殿上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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