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咬着块蹄膀连连点头,对他一个人吃饭特没劲的说法深表同情同意。秦天呢,叼着只鸭腿鄙视地白了左文章一眼,他想这种鬼话恐怕也只有林海这涉世未深的小孩会当真,试问左总那么多弟兄,他没劲怎么不见勤快地做给他们吃?
不过,虽然明知左文章是在骗取群众同情秦天也没有揭穿他就是了,倒是左文章,居然还趁着林海洗碗不在跟前的工夫腆着脸问他:“秦天,刚刚你白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这话一说又成功地换来秦天一个大白眼:“你说是什么意思?”
林海是小孩他秦天可不是小孩,左文章这么百般示好,就差没有公开宣布他在追他了。说句良心话,秦天其实还是有点儿享受这种追求的,知道有一个人在喜欢自己、在努力争取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好,而他在他面前也丝毫不用掩饰自己的性向,抢白他几句左文章岂止是受得起,简直是甘之如饴好吗?
所以有时候秦天也很矛盾,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忍不住要数一数左文章的优点。左文章长得好、人风趣、会做饭,目前来看又简直象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着哄着,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秦天不止一次地回忆过那次在他手里释放的那种快感。男性的本能告诉他,那一次还只是小儿科,左文章肯定能让他领略到更深层次的销魂感觉。秦天不是不向往那种感觉,可是他不敢轻越雷池一步,他对左文章就好比娃娃过年放鞭炮——又爱又怕。左文章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但是呢,只推开了一丝丝门缝,门缝里隐隐飘出诱惑的白烟,后面到底是什么却需要他自己走进去看才知道。
秦天想走进去,但同时他亦很清楚,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你一旦作出选择生活中的平衡就将被打破,而事后就算后悔也无法再回到从前。所以他迟迟不敢选,只能驼鸟地想要维持目前这种状况。可是秦天忘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选就不选的,现实总有一天会逼到眼前,让他避无可避。
时值秋末冬初之际,秦天的生活里发生了两件比较值得一提的事。其一,是他爸妈从乡下回了城;其二,冉龙武的老婆怀孕了。
冉龙武这个孩子来得颇不容易。
当初结婚时他算是晚婚,所以父母十分希望他能速度赶上同龄人的步调赶紧的整个孩子出来。然后呢,也确实整了一个,但却是酒后行房的产物,两口子总担心这孩子不健康,就没敢要。后来想怀,却始终阴差阳错怀不上,为了这个一家人也算是什么招都使遍了,两个老的去庙里烧香拜神,他们夫妻俩也至少做了半年多的准备工作,女的调养身体、男的戒烟戒酒、掐着日子算排卵期,做爱时还要搞点小情调什么的。现在老婆肚子里终于传出了好消息,冉龙武那个泪流满面啊,立刻电话召集众兄弟伙,宣布周末晚上吃饭庆祝。
“秦天,你这个干爹是跑不脱的。”冉龙武几杯酒下肚便开始红光满面,搂着秦天肩膀使劲拍他。“快点加油也整个出来,以后你女儿给我儿子当媳妇,我们结个亲家!”
秦天还未来得及说话冉龙武老婆已经甩了老大一个白眼:“你知道一定是儿子?!”
于是冉龙武马上改口:“女儿也好!以后男女比例悬殊越来越大,老子养个漂漂亮亮的女儿,一家女百家求,到时你们的儿子啊,不成气的我不要!”
几个兄弟端起酒杯又笑又叹:“冉兄喝酒,你莫想得太远喽……”
周末,酒楼饭馆娱乐场所的生意都好,左文章的迪吧也不例外,劲爆音乐声中舞池人影疯狂摇动,男男女女h得不行。
因隔着屏风及经理室的厚重木门,外头掀翻天的音浪传进来时便只剩下小小的一点,左文章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噪音,正坐在那儿翻看这个月的利润表时田经理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老大,看10号桌……”
左文章一怔,不明就里地往旁边的监控录像瞄了一眼,然后就十分意外地看到了秦天。
10号桌在一个角落里,偏僻、阴暗,因视野不是很好所以平时选这张桌的客人也很少,此刻秦天一个人窝在这角落里抱着个啤酒瓶安静地喝,左文章意外之余便显得有些若有所思,从监控里看了他两秒钟忽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出去找他。
穿过扭动着身体的跳舞人群,左文章目标明确,直接进到10号包厢。
虽然知道秦天来此肯定事出有因,左文章进去时却还是象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爽朗笑道:“秦天,来了怎么也不找我?”
秦天已经喝得有了几分酒意,闻言只抬起眼皮懒洋洋撩了他一眼。
这么颓废的模样也让左文章分外心动,微微笑着在沙发上坐下,目光仿佛不经意地一扫,见一箱啤酒已经被消灭了一小半他心头就有点数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秦天的回答一点意外都没有:“没有啊。”说着懒懒散散地给他抽了瓶酒,示意他也喝。
肯定是发生了一点什么,秦天的否认其实就是变相的承认。左文章一边这么想一边接过酒瓶跟他交叉碰了一下,好吧,不管怎么说,秦天不开心会找到他这里来这一点还是让左文章觉得很受用的,让他有种‘自己在他心里也不算没地位’的安慰。
“晚上吃了什么?想不想再吃点?”
秦天摇摇头,他喝得很慢,但是酒瓶几乎没离过手,左文章越发断定他有心事,他也不急,只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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