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
“唉——。”博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委顿的精神好一些。他迷迷糊糊地喃喃道,“大概是昨天望月君的那番话,让自己做了这莫名其妙的梦吧。”
昨晚梦到安倍晴明,源博雅的心底,不是没有半分恼怒的。他确信昨天白天是他和大名鼎鼎的阴阳师的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恼怒出现得没有半分缘由。陌生的情感令他有些难以适从,很快他将其归结为“不擅长和阴阳师打交道,特别是传闻中非人类的安倍晴明”。他也一直都坚信,以他殿上人的身份,想要避开安倍晴明,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如同每一个朝中大臣一样,他与那个传闻中的“白狐之子”倒也相安无事。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昨天白天他只说了一句“忠正大人,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看啊,这是多么漂亮的蝴蝶啊”,就被认为是在为安倍晴明辩护呢!还有,谁能告诉他,他怎么会一失足就答应了金泽大人的请求啊!
事情是这样的,由于昨夜的梦(惊)境(吓),博雅一直到晨曦微醺时分才眯了会眼睛,很快就被随从喊起早朝。虽说一整个早朝他都是补眠过来的,可似乎也没多大作用,反而变得越发困顿起来。好不容易下了早朝,以为能就此解脱了的博雅步履匆匆地朝府邸的方向赶去,却被一直守候在外的金泽给逮了个正着。之后,就是对方说出家里闹鬼的事情,然后不住地哀求他让他请安倍晴明过来,再然后就是自己脑子一昏就答应了。
想到这,源博雅就恨不得从牛车里逃出去,顺便再冲金泽大喊一声:我真的和安倍晴明不熟啊!“所以说,为什么我非来不可啊!万一,安倍晴明真像传闻中那样,是妖怪的儿子该怎么办啊!”低低哀叹一声,男子的精神气更加低迷了。
牛车,依旧咕噜噜地向前。车身上倾,缓缓走在木桥之上。没一会儿,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吱呀”声,车身前行的趋势彻底停滞。很快,他的耳边响起随从恭敬的声音:“博雅大人,到了。”
与此同时,这侧依旧靠在外廊柱子上的晴明微微仰着头,他的视线投掷到远方,像是在观赏庭院,又像是在仰望天空。他的手中还不住把玩着墨蓝色的宝珠,任凭思绪遨游在这五月微雨的早晨。忽然,男子收敛所有神思,有所意动似的看向门口,目光深邃中又扯出一丝了然。很快,他的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蜜虫,有贵客来访。”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这文冷成什么样子,安安静静地写出自己想要的故事。
明知道会冷的,当初不也说好了么,再怎么冷也要写完的?总之,加油。
源博雅吹笛望月图:
☆、欺负?调戏?
“博雅大人,到了。”
很快,随从的声音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男子惊醒。——呃,这么快就到了?
前一秒的情绪早就抛到脑后,源博雅木木地撩开车帘走下车。他站在晴明府邸的门口,忍不住好奇打量起眼前被人们避若蛇蝎的庭院来:府邸有着大唐建筑式样的围墙,墙的最上部绘有各式各样的雕饰,再覆上青灰色的山檐瓦顶,还有肆意垂落下来的枯枝嫩藤,掩着路边顽强生长的野花野草,像极了坐落于深山的道观寺庙。木门上用白色线条绘着五星图案,每扇门上各一个。木门是半敞开的,从中能清楚地看到漫天枯草疯长,映着地上刚冒出的层层点点的新芽,期间点缀着大朵大朵不知名的嫩白花朵。空气中,散着雨后泥土与花香混杂的味道。
...没什么好怕的。强压下心底的惧意,他给自己打气,慢慢踱近那木门。很快,一只脚踏进木门,什么都没发生,他的脸上带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看,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完全放下心来,他自然而然踏入了另一只脚。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半掩的门此时竟无风自动,在下一秒更是哗然洞开,生生将他和身后的随从吓得大叫起来!
“扑哧。”正在慌乱之间,有女子忍俊不禁的笑声回荡在他耳边,叫唤出他的名字,“博雅大人,这边请。”
听到自己的名字,源博雅一时间竟令他忘记了惊恐,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来人:只见荒草丛间,一个身穿十二单衣、容貌美丽的女子正手捧一束鲜花,见他看向她,露出一个极为快活的笑容。她眉眼弯弯,轻启红唇,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博雅大人,这边请。”说罢,就朝着庭院更深处走去,深蓝的裙裾长长地拖在地上,蜿蜒出一道飘逸的弧度。
“啊?啊,谢谢。”博雅胡乱应答着,还不忘回头对随从说,“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女子吗!”前边,女子似乎听到了博雅的话,虽脚步不停,微冷的空气中却传来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眼见得女子渐行渐远,他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尾随着女子来到宅院的外廊。——至于随从,在这一系列事件后,早就吓得说什么也不敢进来了。
“晴明大人。”女子朝漫不经心看着庭院的男子微微一福。闻言,男子手中的酒杯一顿,浅浅扬起狭长的眉眼,目光在女子身后的人身上转了一圈,又收回来安放到手中的酒杯之中:“哟,这不是博雅大人吗!真是稀客啊。”最后的语气词被他拖了长音,配着那副心不在焉的神情,再加上他将酒杯凑近唇的动作,怎么看都与口中的“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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