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这样将计就计地自投罗网还有一个原因,一个在他心里沉寂了很久的奢望,只要有任何可能,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费舍尔里拉,拉美斯殿下有请。”一个侍者向先生行了个礼。
“殿下还不死心吗?我以为他早就下定决心了。”先生看了那个侍者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回去告诉殿下,就说很遗憾,我没有空去拜访。他明白我的意思,他不会为难你的。”
侍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行了个礼,才转身离开。
先生轻笑地垂下眼,整理整理袖口,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迈着不急不缓却无声的步子,往一个被孤立起来的建筑走去。
这个单独的院落,是专门“伺候”埃及“贵客”,赫梯十三王子提雅泽维尔的地方。提雅泽维尔作为软禁在埃及的赫梯王子,从待遇上来说已经很不错了,锦衣玉食,远离喧嚣。但是,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小小的院落而已,而且一到天黑,他就得回到“卧室”——说白了就是一个装在普通房间里的牢笼,里面只有一个不太舒适的床。
他作为一个私生子,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忍辱负重,满心怨恨,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做了太多让人唾弃和鄙夷的事情,最终得到的,仅仅只是这看似华丽的牢笼。提雅泽维尔始终忘不了自己母亲就算自己饿死,也不愿让他忍饥挨饿,只因为他身体里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液,那个所谓的王室血液!
多么讽刺和可悲,母亲心心念念的赫梯王,从来都只是将她当做玩物罢了。而他,如果不能帮他打败埃及,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废物而已。
提雅泽维尔蜷缩在床上,高高的装上栅栏的小窗口因为位置太高,被屋檐遮挡,月光无法照进房间,窗外甚至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唯一剩下的,只是永无止境的黑暗而已。
“哒哒哒”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
提雅泽维尔听了,连头都不抬,依然背对着牢门,无所谓道:“你们今天又想到了什么方法来折磨我?随便吧,反正我要就不会在乎了。”
“哦?我还认为您依旧在卧薪尝胆等待着反击呢,十三王子殿下。”身后那令人熟悉的温文儒雅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是一道照亮黑暗的不刺眼的微光,让提雅泽维尔微微一愣,然后突然坐了起来。
“竟然是你!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他阴冷地盯着牢门外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男人。提雅泽维尔很少会打从心底里仰慕一个人,但是当他遇上先生后,他才发现所谓的低下头钦佩一个人,其实也并不困难。
他有着提雅泽维尔难以想象的知识和阅历,面对千军万马依然显得从容淡定,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贵融入到他的一言一行举手投足之间,他看上去是那么温和有礼,但实际上又是如此残忍无情。
提雅泽维尔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幸运,本想混进贵族里当奴隶之后再接近王宫的他,第一次就碰到了这个神奇的男人,这个可以在神庙和宫里自由进出的男人,他利用他为自己的情报事业打下基础,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他才是那个被玩弄在鼓掌之中的人!
“你利用我,你欺骗我!要不是你,我……”提雅泽维尔有些激动地提高了音量。他绝不会承认自己败在了拉美斯手里,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败在了费舍尔里拉手里。
“‘我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先生不急不缓地接上了他的话,“您是在这残酷的社会上长大的,我相信您一定懂得成王败寇的道理。在战场之上,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而已。胜败乃兵家常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输了,怪不了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学得不够好吧。”
“……你来这里,便是嘲笑我的自大,炫耀你的聪明才智吗,费舍尔里拉!别假惺惺地叫我什么见鬼的十三王子,赫梯的王子,从来都只有十二个!”提雅泽维尔愤怒地咆哮着,仿佛在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怨恨。
先生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觉得闹够了,才悠然开口:“提雅泽维尔,你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了,你告诉我,以你对我的了解,我今天来就是向你炫耀的吗?”
提雅泽维尔沉默了。隐藏在先生身边的这几年,他发现只要越是接触这个男人,就越不了解他,他就像一个永远无解的迷题,任何人永远不可能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但是提雅泽维尔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所做的事情,他所设计的陷阱,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目的和计划的,没有对他有用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出手。
有时候,你会很容易忽略他,因为他不是那种话多的人,他喜欢悠闲地坐在一旁,静静地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局外人一般客观地看待一切,而且又总能敏锐地一针见血。提雅泽维尔不禁好奇,他的国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竟然可以培养出这么奇特的人才。
所以,想到这里,提雅泽维尔反而平静许多:“说吧,我洗耳恭听,你又想把我当做棋子来做些什么?”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先生微笑地看着他,语气平缓得就像在谈论日常琐事。
“……什……什么?”一时间提雅泽维尔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我是来将你带出监狱,否则你认为那些侍卫会让我如此轻松地进来吗?我要让你有能力刺杀法老,然后逃回赫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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