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邢奕怔怔看着包厢里那个隐约的身影,那个影子很模糊,可单单就一个轮廓他就能确定,那是苏郁。他眼睁睁看着苏郁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他看得到那个人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直到苏郁主动侧身吻住那个男人,然后又抬起手臂抱住那人的脖子时,邢奕感到心跳猛地颤了颤,一瞬间涌上来的疼痛让他惊愣在当场,连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一般。
耳边的声音他几乎听不见,眼睛只牢牢钉在那两个纠缠热吻的身影里,心脏一下下沉重地跳动,呼吸忽然难以维系,他从未见苏郁主动过,可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他竟然主动拥抱,主动亲吻,他忽然觉得如此可笑,自己在他心里原来什么都不是,四年的照顾,四年的付出,竟比不上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陆琛。
自己所谓的爱情,忽然像个无与伦比的笑话。
包厢里的人吻了好一会儿,然后陆蒙动了动,把苏郁抱起来,抱在怀里又温存了片刻,而后转身拉着人走了。邢奕蓦然回过神,心脏疼得受不住,可身体本能地随着他们的离开而立刻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委屈和疼痛一点点化作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他想问问那个男孩子,自己倾尽心血为他,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厌恶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肆无忌惮地伤害自己?凭什么!
急匆匆走出大厅,厅外竟等着不少记者,邢奕心头的火气稍微一滞,忽然发现那些记者里竟有一半是娱记,他心里一沉,下意识要往回走,可那些记者早看到了他,一股脑地蜂拥而上,立刻把邢奕团团围住。
“邢先生,你也该看到了陆琛和苏郁的新闻了吧?对苏郁的劈腿你有什么想法吗?”
“听说‘世贸银泰’的项目是要和陆琛的‘路亚’建筑公司合作是吗?请问您竞到标的了吗?是否有信心和情敌合作呀?”
“苏郁是移情别恋了吗?是不是利用完了你跟别人跑了啊?”
邢奕想挤出人群,却在听到这个问话时忽然顿住了身子。
“果然苏郁是因为‘华菱’动荡了所以甩了你吧?前几天又跟陆琛一起出现在音乐学院里,听说学院里的王教授和陆琛私交极好,邢先生,你对于旧情人如此忘恩负义的行为有什么看法啊?”
邢奕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他恍惚记起苏郁沉浸在音乐里时的模样,男孩子带着耳机坐在录音棚里,一个个试音,一声声轻唱,那张总是苍白冷淡的脸孔,在录音棚里总会温柔下来,有时还会带着无意的微笑。
邢奕知道,那是他的梦,是他黑暗人生里唯一追逐的阳光。
他知道苏郁对音乐的喜爱有多深,那时为了让一直消沉的苏郁开心,他开始研究各种音乐设备,打听各个音乐人需要的器材,还专门花心思收集了很多著名歌手的限量专辑,买了不少绝版了的作曲教程书,他想了这么多办法做了这么多努力,也不过就是想看到苏郁见到这些东西时露出的一闪而过的微笑。
他最喜欢的就是苏郁的笑容,尽管那个孩子从来没有一刻是因为他而微笑,从来没有过。
他讨厌自己,现在终于走了,然后跟着那个陆琛一起追求这么多年压在心底的梦想了吗……
“陆琛资助他上音乐学院的事您听说了吧?邢先生,苏郁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抛弃了你另攀高枝?”
邢奕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苏郁低低的歌声好像萦绕在耳边,那个男孩子曾经无意识地在自己怀里小声说过,他对不起自己写的歌,让它们永远都不能见光,只能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滋长。
苏郁……
我真的,真的是很想斩了你的翅膀,断了你的梦,让你只堕落在我怀里,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啊……
邢奕闭了闭眼睛,忽然自嘲地笑了。自己是何其可悲,竟爱上一个永远得不到的背影。
“是我甩了他,”邢奕扫了四周的记者一眼,冷声道,“没意思就分了,你们联想力要不要那么丰富?”冷哼一声,他推开面前的一个记者,“他爱找谁找谁,跟我没关系了,听懂没,八婆,都给我让开!”
被推的记者向后一个踉跄,看着男人烦躁的眼睛,恶意追问道,“你的意思是,怕现在毁誉参半的苏郁再跟在你身边会影响你的声誉,所以就甩了他,是吗?”
邢奕身子一滞,狠狠瞪着那个记者,周围人一愣,立刻也尾随其上。
“是你提的分手?是包养的事情被捅出来了,所以你就不要他了?”
“难道你先前真的是囚禁他的?你们根本不是恋爱关系吧?你对苏郁是不是有虐待行为,所以他逃跑了?”
邢奕不耐烦地用力推搡人群,不配合地瞪着众人厉声道,“你们他妈的一天到晚烦不烦人?苍蝇一样到处叮人,一点儿破事能被你们写得要命了一样,一个个活得都他妈脏死了,滚开!别挡着我!”
邢奕本就不是个耐心的人,嘴巴又臭,脾气也大,这几句话把众娱记气着了,问问题也再不考虑措辞,一个比一个猥琐狠毒,邢奕愤怒地回骂,双方几乎要打起来。正一片喧闹时,忽然听一个女生高喊道,“喂喂,苏郁,是苏郁!啊,还有陆琛,快快!”
众人一顿,纷纷回头,看到面色冷淡的陆蒙怀抱着苏郁步子稳稳地与他们擦肩而过,众人反应过来,立刻过去把陆蒙他们围住,问题也七嘴八舌地没个底线。而男人抱着怀里的人,微微笑着,态度十分谦和,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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