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竟知道,这就是父亲带给自己的力量!
但是这一切,都在他看见父亲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不住呻吟的那个下午,粉碎了。连带着那个晚上的记忆也跟着变得不堪起来。如果那天他没有听他的话去找母亲,那么今天这个家是不是会有所不同?明明不爱,却要在一起,明明同床异梦,却还要假装相敬如宾。
他恨这一切!
郑浩这周四过生日,那家伙在班上的人缘很好,一伙人商量着给他弄个隆重的生日会当做高考前最后的纪念。地点其实就在教室里,十几张桌子并排在一起做餐桌,蒙上一层床单做桌布,盘子是从外面饭馆里借来的,还有些地摊上的白色塑料盒,东拼西凑地弄了一桌,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对于这些高三的孩子们来说,却比真正的大餐还要来得开心。
张霖和程飞负责出去买酒,白的啤的,满满地装回来,手上还一人提了一个黑色包装袋,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全是啤酒。
看见桌上熟悉的格子床单,张霖笑得前仰后合,“这谁的床单啊?你们还真是舍得下本,太搞笑了!”
“闷墩儿的,那小子自己贡献过来的,说这样才有格调。”
“嗯,真是太他妈有格调了,像是潇洒哥能干出来的事儿!那这剩下的一个月,他就打算靠一张床单过日子啦?”
“是啊,他说这一个月他都不换床单了,一直睡到床上那张发臭的时候他就滚出一中了!” 说话的是许云山,和闷墩儿同一个宿舍的,平时也是耍得很好的朋友,说得哈哈大笑,周围的同学也跟着乐得很。
已经下了晚自习,整栋教学楼都很安静,就显得教室里的声音格外地大,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引来值班的保安,因此也显得尤为刺激。
一群人里有几个女生,不过都是豪爽型的,喝起酒来丝毫不逊于男生,有几个闹着吹瓶的,男生还不敢答应,女生们就率先喝起彩来,等到整整一瓶酒下肚,才开始跟着吃菜。
菜其实很丰盛,荤素搭配,凉热结合,有的是在饭店里定的,有的是从小地摊里淘的,还有烧烤,小吃……应有尽有,但大家的注意力显然没在这上面,全奔着酒去了。
酒从来都是个好东西,不管是对于快乐的还是悲伤的人来说它都是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东西,特别是对这些尚在校园里,整天不是被家长就是被老师管束的学生,带着禁忌的刺激和快感,特别是还在教室这种特别的地方。
徐竟的酒量不是很好,平时也不敢跟着他们瞎闹,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加上这阵子发生的事也确实够让他本来简单的生活变得面目全非了。郑浩作为今晚的主角,更是当仁不让地成了最大的“酒桶”,这个敬一杯,那个吹一瓶,到了最后,就只剩意志还稍微清醒一点,其他身体上的各部分零件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一群人简直玩疯了,弄得满教室狼藉,等到最后结束的时候,能站稳的都没几个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战场,结伴回寝室。教学楼的大门是早就关了的,不过教室就在二楼,从阳台上就可以扒下去。
徐竟下来的时候,手在护栏的铁丝上划了一下,口子有点深,不停地往外冒血,不过他有点醉了,顾不上那些。
打车回到家已经12点过了,由于事先已经跟家里打过电话,徐竟还以为爸妈都已经睡了,结果打开门居然看到徐清岩还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关着,只有电视机在幽幽地发着光,声音开到快听不到的程度。徐清岩朝门侧身坐着,听到开门声,扭过头来看着徐竟……
徐竟本来不想说话,但直视着对方的眼神,却有点无法保持沉默,于是只好开口:“你怎么还没睡?”
徐清岩的语气一向的波澜不惊:“在等你。”
本来是表达关心的一句话,而且明明是以前很盼望的东西,却让徐竟莫名地感到烦躁,于是再出口的话就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等我干什么?我已经这么大了不用你再守门,再说以前也没见你守过。”
忽略徐竟不善的语气,徐清岩只是看着徐竟说:“你妈睡了,我们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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