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科的实验室也在这栋楼里,康雍乾被众人七手八脚制住时,连周洵都没看清楚,就不知道谁给他扎了一针本来用于给病人麻醉的镇定剂,等有领导得知事情跑来查看时,大家都说不知道康雍乾怎么就晕了,只是七嘴八舌说他留在地上的血液里有hiv,没有经过处理之前,还是疏散人群比较好。
医院报了警,这一片区的警察局距离医院特别近,很快就来处理来了。
现在医患关系太过严重,杀医事件频频发生,警察们对这件事自然不敢怠慢,在康雍乾被处理好伤口,又醒过来后,见证事情经过的部分医生便跟着去警察局说明情况去了。
虽然医院工作多,但在检验楼里见证事情经过的医生基本上都是做检验的有些甚至是专门的科研人员,中午不像其他科室那么忙,所以去的医生实在不少,当然,当事人周洵自然不可能不去。
在警察还没有来时,周洵就想让周凝赶紧走,不要留在医院里,但周凝不愿意,没有办法,周洵只好让他留下来了。
再说,医院每个走道都有监控,警察调了监控看后,肯定会注意到周凝,到时候再传周凝,反而让周凝多跑路,还不如就让他留下来。
因为康雍乾在外面就闹过,不少人聚在外面看情况,甚至有人之前就拍了照发在网上,等到警察开车过来将人带走,聚在大楼外面的有些人才散了。
医院里在前几年,也就是在周洵刚刚入职前,发生过一次艾滋病人的妻子大闹医院的事,还发生过一次报告误发的事,病人只是做了初筛和复检,都是阳性,就将报告发成阳性给了受检人,但受检人去别的地方查是阴性,最后大闹医院后又去告了医院,的确是医院的错误,因为没有做确证是不能将报告发成阳性报告的,对方向医院索赔数百万,最后医院赔了80万,这也是周洵之前的那位检验人员离职的原因,然后才有周洵正好前来补了他的位置上班。
所以大家对于这次的事,处理起来倒不是完全没有经验。
在警察来之前,医生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于是到了警察局,都说是康雍乾故意传播艾滋病,而且有监控作证。
监控拍到了康雍乾在走道里发疯的场景,一直到他拿着割破自己手掌的剪刀将周洵和周凝逼入房间,这个过程都非常清晰。
周洵有条不紊地向警察叙述了事情的全过程,包括康雍乾是他的病人,之后他发现康雍乾有男性性伴侣,于是让他的接诊医生向他传达他必须将自己是hiv感染者的事告诉给他的性伴侣,但是他的接诊医生让疾控的老师向他传达这件事时,康雍乾只一味撒谎不承认他有伴侣,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作为他的检验医生,他才将他是hiv感染者的事告诉了他的性伴侣。这件事引起了康雍乾的报复。
“我日子过得好好的,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故意将艾滋病传染给他的伴侣,我怎么会去搀和这件事。前几年,疾控那边有老师不小心泄露了一个病人的资料,后来被大闹疾控又被告上法庭,最后赔了两百万。我们每次去开会,这件事都被拿出来讲,虽然讲这件事的领导说反复强调这件事的原因是让我们要将保护病人隐私放在第一位,保护病人隐私不只是我们的医德问题,还关乎我们的工作和工资。但是,刘警官,你自己应该知道其实是什么潜台词,就是让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去管,只要管了,就丢工作,还可能会被hiv感染者报复。”周洵皱着眉苦笑着说。
警察自然是理解他的,但理解是一回事,明面上自然不会站在他一边直接为他说话,之后又问起他是怎么知道康雍乾有性伴侣这件事的,因为康雍乾不承认,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周洵只好说了他的性伴侣是他室友的师兄的事,但不愿意透露对方名字,只让警察去问康雍乾。
周凝也被单独问了,周凝讲的和周洵讲的差不多,不过他说出范东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康雍乾因大闹医院,而且有故意传播艾滋病之嫌而被刑拘,医生们则被允许先回去上班了。
周洵还没吃午饭,周凝想带他去吃饭,不过周洵没有胃口,就只好算了。
两人从警察局一直一起走到了停车场,周洵看周凝上了车,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地在车边站了好一会儿却也不和周凝告别。周凝望着他说:“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周洵这才点了点头,看周凝要启动车了,他才发出干涩的声音,“凝凝,对不起。”
周凝惊讶地望着他,“说什么啊,道歉做什么。”
周洵直直站在那里,心中全是苦涩,“让你差点遇到危险,是我没有做好。”
“是康雍乾发疯,关你什么事,你再这样乱说,我就真生气了。”周凝从车上下来,皱着眉看着他,虽然停车场里不时有人走过,但他还是伸手抱住了周洵,周洵愣了一下后就回抱住了他,周凝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说:“不要再乱想了,你回医院去吧。晚上回家了,我们再说。”
周洵略略点了点头,又见他坐进了车里,眼里的沉重并没有减少。
周凝说:“不要乱想,注意安全。”
周洵点头道:“路上注意安全。”
周洵回到医院,先是去向帮过他的那些同事们一一道谢,虽然他们都在一栋楼里,但这些同事,他大部分都不认识。周洵社交圈子小,很少去记住别人,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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