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分钟后,尹天笑岔气了,痛得抱着两肋在床上翻滚。
宁城只好收了手,一边给他按摩背部顺气,一边听他骂“宁城辣鸡”。
一周后,张舸帆挑了个晴好的日子,带着选训队员和边防战士向边境上的一处雪山进发。当天管理氧气设备的小谢回来了,带回2名幸存战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
战士们很振奋,张舸帆眼中虽有喜悦,但沉痛似乎也多了一分。
尹天知道,此时他一定在想,如果田刚也能获救该多好。
小谢很快收拾好装备,背上扛着两个氧气管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
张舸帆说:“你不用……”
“我要去。”小谢不待他说完便坚定道:“张队,让我跟着你们。”
吉普车队向目标雪山开去,2小时后停在山脚下。
张舸帆打开车门道:“开不上去了,咱们徒步上去,都把墨镜拿出来戴上,保护好眼睛。”
宁城戴上墨镜时还照了照镜子,尹天鄙视他:“臭美!”
上山的路极其难走,雪结实了很滑,没结实又太松,哪里也不好下脚。
走到一处并不高的山坡时,张舸帆说:“叹息之墙到了。”
尹天翻了个白眼,心道圣斗士看多了。
郭战问:“那坡看着挺普通啊,为什么叫叹息之墙?”
“爬一次试试你就知道了。”张舸帆无奈地笑笑,“都跟着我,别掉队。”
爬到坡顶时,尹天终于明白“叹息”的意义。
那不是单单一座山坡,而是一座连着一座,一座比一座陡峭,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尽头。
张舸帆说:“谁受不了一定要打报告,这儿海拔太高了,不要勉强。”
队员们手脚并用翻越山坡,没多久就已经喘息连连。
小谢停下来,立即让状态最差的几名队员吸氧。
宁城撞了撞尹天,低声问:“还行吗?”
尹天只顾着大口吸气,没工夫说话,一边点头一边比出“ok”的手势。
片刻的休整后,队伍再次上路,直到走至一道几近垂直的峭壁。
尹天咋舌。这样的地方,如果不动用冰镐等设备估计根本不可能爬得上去。
张舸帆却扬了扬手中的粗绳,说:“有它呢。”
粗绳从峭壁上掉了下来,似乎还挺新。
“这是……”郭战走过去,掂了掂粗绳,“这是巡逻战士留在这儿的吧?”
张舸帆点点头,声音低沉,“路不好走,以前经过这里的老兵在上面打了一个桩,悬下绳子方便后来者。但是这里天气太恶劣,绳子十几天就得换一次,这条绳子很新,应该是老田……”
他说不下去了,转身背对着队员,肩膀似乎正轻轻颤抖。
尹天回过头,看到几名和自己一般年纪的边防战士正偷偷抹着泪。
片刻,张舸帆用力拉了拉粗绳,说:“踩冰的时候注意安全,一定要踩实。”
他爬得非常熟练,几十秒便攀上了冰壁。
尹天以为会很轻松,真爬上去了才知道有多困难。
年轻如他,竟然花了2分钟时间,而张舸帆今年已经35岁了。
这条处处潜伏着危机的冰封之路,不再年轻的上尉不知已经走过多少回。
下午,队伍终于抵达预定训练地点。
张舸帆将说话的声音压到最小,嘱咐队员们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尹天问宁城:“难道有雪怪?”
宁城拍他的脑袋,“你傻啊?音震也可能引起雪崩。”
“雪崩”二字让尹天不寒而栗。
好在这天天气非常好,冷风都算不上凌冽。
队员们各自组队练习雪中行进与战术走位。平原上非常容易的动作,如今做起来却是艰难万分。
平均10分钟他们就得休息一次,小谢来回跑动,认真观察着众人的情况。
张舸帆说:“要不咱们来一组体能吧。”
边防战士立即俯卧在雪中。
郭战问:“俯卧撑?”
“对。”张舸帆也趴入雪中,将脸也埋进积雪,再抬头道:“但是和你们以前练习的俯卧撑不一样,不用考虑个数,而是得把脸埋进去,我让起再起。”
尹天打了个哆嗦,偷瞄宁城一眼。
宁城说:“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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