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计算器,没有很好的心算能力下,那么算盘便是最好最快的算术工具。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生两世,祁梧栖都不会算盘。大账房见他是一个管账的人才,便也没说什么,私底下也给他差了一个会打算盘的小童来助他。祁梧栖是一个好学之人,既然在做事,他便不愿留下话柄给人家,是而一有空他便跟人学着打算盘。算盘有口诀和指法,一个月下来,他已能熟练的拨动算珠开始自行算术。这算盘打熟练了,在加减法上,祁梧栖便发现这打算盘比后世的计算器要快些。
古明阁经营路数极广,吃喝嫖赌,材米油盐,药材,木料,铁矿都有涉及,虽谈不上垄断,但却胜在路数广。祁梧栖这些时日一直呆在账房,他发现古明阁所经营的那些物引【注:产地或工厂】和铺子大多数都是披了马甲,只有小部分的铺子挂了古明阁的商号。为此祁梧栖对钟丰游便多了一个评价——奇才。
鸡蛋不放一个篮子里是后世投资界的一句至理名言,想不到在此时就已经有人明白。是而祁梧栖很想对钟丰游问一句:你也是从后世穿越回来的吧?
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反倒衬托出屋子内的安静,当钟丰游和赫毓走进屋子里时,便见祁梧栖心无旁骛的一手打算盘一手拿笔低头忙碌。
“左手打算盘,右手记账,打的还是穿梭法,梧栖能耐啊。”
祁梧栖停下拨动算盘的手指抬起头,“不值一提。”古明阁有十位小账房,一位大账房,那十一位个个能将算盘打得出神入化,祁梧栖与他们比起来,正如他说的,不值一提。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三人相携来到钟丰游的内院,遣走了所有仆人后,钟丰游便直接开了口。
“古明阁是我爹一生的心血,为它,我也付出了近十年的心力……我不甘心。”
“换做是我,我亦不甘。可人要懂得审时度势,知进知退,保全实力。”祁梧栖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境?若说他没有来这古明阁,以他不爱管闲事的性子定然装作不知,可他现在已投身古明阁,且要古明阁助他一臂之力,在这等情形之下,他又怎会冷眼旁观。
钟丰游低下头沉默片刻,再抬头时,眼中的萧杀之气倾泻而出,“区区一个太子,取他性命又有何难。”
祁梧栖心里一突,“不可。”
“为何不可?”
面对钟丰游的咄咄逼人,祁梧栖皱着眉厉声道:“皇宫之内高手众多,侍卫如云,你倒那些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容易,只怕这大应朝早就改朝换代歹人当道。”
钟丰游红着眼一掌拍在边上的茶桌上,“你竟敢拐着弯骂本阁主歹人?”
祁梧栖收了脸上的厉色一脸淡漠的看着钟丰游,交握的膝盖上的手在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足见他已在暴怒的边缘。
在这个年代,当面拍桌便是打人脸面,他祁梧栖还没有忍下这口气的修为。有心提点却得到这般结果,是他祁梧栖贱还是他钟丰游不知好歹?罢了,他祁梧栖何德何能能让钟大阁主改变主意?
想到这里,祁梧栖缓缓的松开手站起身来,“既然阁主你有了注意,那祁梧栖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便干脆转身走人。
“梧栖。”一直未曾开口的赫毓突然出声。
祁梧栖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赫毓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后,随即起身走到钟丰游的面前,“去给梧栖赔不是。”
钟丰游在祁梧栖起身的瞬间就已经醒过神来,察觉自己失礼,想要开口留人却拉不下面子。
钟丰游最怕他的结拜大哥赫毓,此时赫毓站在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他,那又哪里坐得住?小心翼翼的将屁/股下的椅子往后挪了挪,待两人拉开些距离,他才快速起身走到祁梧栖的面前。“梧栖……”
“行了。”祁梧栖出声打断。
祁梧栖和钟丰游相识不久,可到底相处了几个月,两人的关系也因为时间的拉长日渐浓厚,若是真让钟丰游放下面子给祁梧栖赔了不是,只怕两人之间会生出芥蒂与隔阂来。祁梧栖虽然气他,可是却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往后的事需要钟丰游相助,若是这时将他得罪,后面的事便会难办许多。
钟丰游见祁梧栖脸上的表情慢慢柔和下来,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三人重新归位。
祁梧栖看着钟丰游叹了一口气,“梧栖所批之言已一一应验,若是钟阁主还不信……”
“我信。”钟丰游将话打断,“我想问一句【太子方立,祸至古明】是为何意?”从这八个字里,他只琢磨出若是古明出事定与太子有关,可他却想不通的便是太子为何会对古明下手。
“刚立下太子不足一月便发生了地动和战乱,不管是朝中的官员还是黎民百姓都会认为这是不吉之兆,太子地位动摇,为了稳住地位,太子定会在这期间有所动作。地动,战乱,哪一样不需要银子和粮草去顶住?太子场册封大典就耗费了上百万的银子,此时国库定然空虚。在国库空虚之下,银子和粮草从何而来?太子的地位本就不稳,在这个时候他绝不会去动那些贪官污吏,要知道从古自今都是官官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太子去动了,那他这个太子之位就不是稳不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保命的问题。在这等情况之下,你说太子会怎么做?朝廷官员动不得,那民间的百姓总该动得。是而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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