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焰进来的时候,背着的包裹已经不见了。他低着头一副请罪的样子,眼睛也不禁想简纾手里的玉箫看。
玉箫里的冰刺,不似一般。
“走吧。”还能奢求什么,玄焰没有跪下请罪已经很好了。
“等等,”简纾走带祈禛身边,递给他一样东西,“换了再走。”
祈禛看着手里,几件衣服,有看简纾走在前面的身影,不知为什么有点想笑。
玄焰在后面收回探向衣襟的手,护住的几件衣服,看来是不用再拿出来了。
一路都只是两人宽的小道,越到上面越是窄,似乎还有草木掩盖,只有丁点的光勉勉强强的透过,下面阴冷潮湿的,还好味道不难闻。
祈禛吃了苦头,紧紧地跟着简纾,简纾倒是不经意,自顾自往前。
“老大,咱们主子怎么这么的……”玄风一时想不出要怎么说,他见过祈禛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的气势,看着现在亦步亦趋的跟着个……实在不习惯。
“老大,我说你不要跟玄冰那个家伙学啊,倒是……”玄风绕到玄焰前面,却看见玄焰的脸色难得的有些难看,看向他的眼神还带着愤怒。
因为难得,看到就分外的吓人,玄风识趣的回到原位,躲在玄冰后面。
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大,看来是走到靠山的地方了。祈禛突然闻到一阵淡香,循着味道看去,便见到一个溶洞样的岔路。
“那里?”简纾却是没看见一样,祈禛忙拉了拉他。
“你觉得是那里?”简纾似笑非笑的看他,“好吧,咱们进去看看。你的暗卫就不必去了。”
话一出口,蠢蠢欲动的三人停下了脚步。
“王爷的安全……”玄焰犹豫道。
“没事,我只是带他进去看看风景。”简纾拉着祈禛的手进了洞穴。
暗卫就是这点好,无论作甚,解释都是不需要的。这个玄焰倒是跟一般只知听话的暗卫不一样,但是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话的样子让人欺了实在有成就感。
“都城附近竟然会有溶洞?”祈禛不无感叹,半透明的石笋中还裹着气泡,岩顶上滴下的水打在石板上声音清脆好听。
“别碰。”简纾扣住祈禛像碰石洼里的水的手,“这里是环塘地方。”
“环塘?”祈禛奇怪道。
“他心眼可是很小的,乱动的话他就不让你出去。”简纾无奈道。溶洞里的水质很好,但是偏偏有个吝啬的主人,外人碰碰都不行。
石洞中间突然传来几声悠远的琴声,像是回应简纾的话。
溶洞并不大,一眼可以看到边,只是纵横交错的石钟、石笋隔出的道路七拐八绕的,没一会儿就见不到路了。
“谁。”前面传来一人的声音,冷冷的像是金石相击。
“谁?”祈禛不禁想起传说的,出岫城的美人关。
“环塘。”简纾微笑着,带着祈禛迎了进去。
绕过两座连在一起的石柱,便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祈禛随着简纾走进去,发现斜对着他们的高一点的地方坐着个人。黑发披肩,白色的衣料闪着银光,袖口有几片羽毛的装饰,盘腿坐着膝上放着一架深墨色的七弦琴。
“是你。”那人斜着眼瞟了他们一眼,眼尾一片黑色的羽毛一闪。
西岳人?祈禛认出那人文在眼尾的黑羽,只有高山上的西岳人有这种习俗。
简纾不知什么时候有变作他发狠的样子了。
祈禛不知道,从前简纾还是紫陌时,由于练得毒功,脸上的云纹眉线是长年不退的,他认识的大多人也是只识得他的这个样子。
祈禛却只道是简纾跟人动手是就会变脸。
“要过关。”环塘很有兴致,太久没有人来了。
“不,只是来赏赏你洞里的景致。”开什么玩笑,环塘的关他从来没有见过,简纾急着拒绝。
“由不得你。”环塘难得的赏了个正脸。
鼻梁高挺,眉骨深刻,瞳色深褐色。皮肤带着蜜色,肩膀宽阔,背脊挺拔,看来很阳光的样子,不知那么冷冰冰的声音是怎么来的。只有苍白的脸色还配着他的性子。
“走。”简纾当机立断,拉着祈禛。
还没来得及从原路退回去,位上的人挥动手指,一串流水般的音符流泻出来。跳跃欢快的音符却带着春天般的温暖。
“真是……”简纾无可奈何地停住脚。就是因为环塘这不知变通的性子,才将他放到出岫城这么远。
“你看。”祈禛转身才注意,不大的开阔地带大致呈圆形,周围有浅浅的一圈水洼。
“难道?”简纾的脸色不好起来,“环塘!你至于这样对我?”多少也认识有十多年了。
浅浅的溪洼上流动着些细细的绿叶,不知怎的越长越大。像一只只精致的小莲蓬,很讨喜的样子。
而坐在高位的男人眼睛微眯着仿佛是在享受弹琴的韵律,淡淡的开口:
“你可以,他不行。”
祈禛立刻觉得自己被针对了,更兼这周围疯长的绿叶妖异的很。
“我们干什么不出去。”
“哼!”回应他似的,环塘不屑的一声,夹在琴声中清晰但不刺耳。
随着他这一声,周围的小莲蓬突然炸开,变作一个个淡白色略带些黄的小花,绽开时也不知是花粉还是什么喷涌而出,四围升起了薄薄的雾壁。
“离它远些。”简纾将祈禛拉的离自己近些,“玉息香,闻一点就会昏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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