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一个女孩向这边挥手——
“阿树!”
琴师微微欠身,“抱歉,我得先走了。”
说罢向那个女孩走过去,只留□后男子的一脸尴尬。
女孩面容精致,肤色白皙,留着一头齐腰的黑色卷发,饶有兴致的问他,“你认识那个人?”
阿树无所谓的耸肩,“算不上认识,先前只见过一次面而已。”
“那还真是巧,今天他正好成了你的主顾。”
“对了,你今天怎么结束的这么早?平时可都是我过去找你的。”
女孩一边向前走一边说,“别提了,今天乐队的主唱没来,那帮老外都失了兴致,后来干脆提前结束了。”
她突然停下来,满脸认真,“阿树,我还是觉得,刚才那男的看你的眼神——”
“……怎么了?”
“额……色眯眯的。”
阿树不满,怒道,“黎然!”
“让我再猜一下!”女孩不慌不忙,“你先前一定是和他在同志酒吧见到的是不是?”
阿树无语,长叹,“算了,告诉你得了,先前正好一场表演是在那家酒吧,刚才那男
的当时以为我是那里的顾客,然后……”
“然后想泡你是不是?”
一个爆栗敲在女孩头上,“闭嘴!”
阿树继续道,“他今天向他女朋友求婚,恰好找的琴师是我,所以刚才在门口感谢我,没在他女朋友面前揭发他其实是gay,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哦——”女孩露出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哎!”
“你以为生活是演电影?”阿树没好气,敲了敲她背后的乐器,“弹好你的吉他就行了!”
女孩冲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然后渐渐又笑出声来,“我说阿树你等等我会怎样啊!”
日子总是在风平浪静中过的最快,没有那么多迷茫,没有那么多的痛苦忧愁,流连在自己身边的只是一些平凡充实的生活和朋友的嬉笑怒骂,无大起大落,却是没有比这些更让人觉得平静的了。
以前只会放纵的日子他不想再去经历,也不奢望再会得到些怎样的幸福,夜深人静时,他的影子还是总会浮现在脑海,念到深处,终究也是一笑了之。放在心里,是最好的结局。
或许,海外的繁华,只可以将它填补的吧。
坐在校园的长椅上,黎然像个孩子一样数着天上的星星,叫道,“阿树你看,今晚的星星多到暴了!”
“什么叫‘多到暴’?”阿树皱了眉头,“说话不能好好说。”
“好吧,今晚的星星真多真美!”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样正常的话,阿树反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还是照你的风格说吧~~~”
黎然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只坐在那里看着他。
阿树求饶,“别啊,你眼睛本来就大,这会儿再瞪人就该像铜铃了,一点美感都没有……”
“盛云树!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拐着弯说我坏话呢!”
“当然是夸你了,说坏话哪会在你面前说,肯定是要在别人面前偷偷说了。”
“那你偷偷说我什么了!”黎然虎视眈眈,“赶紧从实招来!”
阿树干笑,伸手指着天空,“我只想说……今晚星星……多到暴了!”
黎然汗——“懒得理你!”
一小片刻的安静之后——
黎然终于忍不住,“我想问你个问题?”
“恩。”
“你想过家没?”
家?阿树愣了,然后凝神想了会儿,“没怎么想过。”
“真奇怪,自从三年前认识你到现在,好像从没见你回去过。”
阿树泪眼,“学姐大人,你说我这人容易么!到处赚演出费,总不能到头来全都贡献给机票吧!从这飞到中国多贵啊~~~”
黎然一眼看穿,“得了,不愿说拉倒,那点事烂在你肚子里最好!”侧身躺在椅子上,她抱怨道,“本来我老妈让我毕业就回去的,结果我硬是在这又蹭了半年,今年年底怕是要给
逼上梁山了。”
“至于么,国内又不是水深火热,回去爸妈好吃好喝伺候着,还不美得你!”
“那你呢?你还有半年才毕业,打算到时候回去?”
阿树摇头,“不知道。”
“你是多久没回了啊?”
掰着指头算了算,他极其认真的回答,“三年零五个月零六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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