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傻气的看着刘氏,“啊?”
刘氏无奈的笑了,“大郎啊。阿娘请你谅解凤孙。长子嫡孙,自小众星捧月一样长大。待到长大了,突然冒出个长兄来,变成次子了,搁谁心里都会不舒坦。”见玉成低头听的专心,又解释道:“他不是那小心眼儿的坏孩子,容不得人。他只是误会了,以为我儿是那贪慕富贵,认人为父母的小人。”
玉成深以为然的点头,“我晓得,我不怪他。”自己可不是就是贪慕富贵吗?刘氏欣慰的吩咐家奴,“都准备好了就盛上来。”
家奴盛上来一碗粥,熬了许久,烂烂的糯糯的。旁边摆了几样小菜,青翠的青翠,鹅黄的鹅黄,香气扑鼻。看得玉成又蠢蠢欲动起来。刘氏笑道:“多的很,你先吃着。再给凤孙送去。”
玉成吸哩呼噜的喝完了两碗粥,意犹未尽。刘氏笑道:“可不敢再给你吃了,这一顿直比的过我们娘们一天的量了。”又哄道:“好孩子,将这粥给凤孙送过去。阿娘再弄点好吃的,给你宵夜。”
玉成惧怕凤孙,可是又不忍心违背了刘氏的意思。只得勉勉强强的跟着家奴往凤孙住的听风院磨蹭。
他有一个贴身的家奴,是仇家的家生子。也是姓仇,名就叫木儿。一路上劝着,”别说是小郎,就算是奴。奴的阿耶带回个孩子来说要同奴一起睡一起吃,奴还不乐意呢。奴房子里没什么物事,不过是碗分他一个。仇家庄可不一样。”木儿手在四周一通划拉,“这地儿大的老去了,”他凑近大郎,“从前都是小郎自己个的,如今,大半都是大郎您的了。”
玉成斜了他一眼,快走了几步同他拉开距离“我只图一个好吃好喝,甚么大的地儿,我却是不放在眼里。”
木儿愣了半晌,追上玉成,“小郎最容易哄了,一共就爱那几卷书,多了,就是喜欢城内荣宝斋的字画。”玉成站住了,他讨饭的时候瞧见过荣宝斋,那老板慈眉善目的,曾施舍过他。木儿见他有兴趣,又道:“明日我带您过去瞧瞧,买点东西送给小郎,他一准高兴。”玉成摸了摸腰间,为难起来。木儿嘿嘿笑着,“您跟娘子讨银子去,她一准高兴。”
粥菜送到听风院门口,凤孙的贴身家奴名唤青墨的开了门,直说他家小郎累了歇息了。玉成看了看微微亮着灯的屋内,知晓凤孙不乐意见自己。只得交代了几句好生休息之类的话,遂带着人又回了刘氏。刘氏先是愁心不已,后听玉成说要买点礼物送给凤孙,果然高兴了。她叫人开箱子取了金银放在玉成的手里。悄悄嘱咐,什么样的东西凤孙喜欢,什么样的东西凤孙一见就烦。说着说着说起凤孙儿时的事儿来。凤孙小的时候,有一日看见街口有卖布兔子的,待到家人带他去买,却卖完了,遂嚎啕大哭。恰好厨房送来一筐活兔子,便抱了一只给他养。他欢喜的不得了。不料一日兔子跑出来了,被厨下逮住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兔子,炖成了汤。他一边哭一边叫人赶了那厨子出去。自此再也不养兔子了。
玉成听得纳闷。那东西养着不就是吃的吗?好不冤枉的厨子。末了,刘氏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啊,其实是个良善心软的好孩子。你是做兄长的,你哄他一哄,他过了这个劲儿也就好了。”
第二日,仇寅听闻玉成要买字画。笑道:“你只管去,我差人告知那老儿一声,定然叫他拿了好东西出来予你。只是便宜凤孙了,哈哈。”
荣宝斋老板却是认不出玉成了,见他模样俊美,打扮华贵,又得了仇寅的吩咐,以为贵客。请他上后堂坐了,端了茶水点心,又命家妓出来弹曲子。玉成只想快点找东西哄哄凤孙,催着老板赶紧将好东西拿出来。老板小心翼翼的摊开几幅字画,有的画了花鸟,有的是人物,有的是山水。另有一副画了时鲜的瓜果。老板慢条斯理引经据典的解释着,玉成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他一副一副的看过去,觉得那鸣叫的鸟儿远不如剥了皮放在火上烤时好看;那画上的人儿扭着腰,笑的装模作样;山山水水的,玉成更是看不出好来,索性直接跳过了,只盯着那时鲜的瓜果。老板见他看了许久,以为他中意这一副,遂笑道:“仇大郎好眼力,这一副乃是我朝姚梦甫的新作。有市无价。老朽这里也仅有这一副,却还是从姚县令哪里几经周折换来的。”
玉成指着那画,“这瓜果画的好,仔细瞧着颇像一只兔子。”他目光期期的看着老板,“老丈可知道哪里有卖兔子的?”
玉成带着木儿在街上转悠,却是没有找到一家卖活兔子的。酒楼里面早起到是有几只活兔子,等玉成兴冲冲的跑到厨房,却是都已经被宰杀了。玉成有点沮丧。木儿安慰他,“大郎莫要太失望了,咱们再找找,定然能找到。”
玉成笑道:“你说的对,可不就是找到了。”
木儿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只见巷子尽头的破烂下什么一闪而过,“老鼠?”
玉成“嘘”了一声,悄悄靠近了,慢慢的掀开那破木烂板,一个小小的脑袋钻了出来,一双眼睛乌溜溜看着二人。木儿惊喜,“是狸猫”。
玉成抱起那个小家伙,放在怀里捋了几下,“走,回去洗干净了。”
对于玉成要送一只小猫给凤孙的事,木儿持怀疑的态度。他一面给那小猫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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