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已分手了,不是吗?”他在那头一派风轻云淡,丝毫不知我心里翻江倒海的痛苦,我自知已无话可说,把电话挂了。
那时的痛苦即使此刻回想依旧鲜明,我初知秦煜明对我竟如此认真,却是在与他分手月余后从他人口中得知,而他的冷漠,我亦是那时才真正认识。
“一旦分手就没有回头这一说。”我想起汪景曜说这是秦煜明对待感情的态度,终于认识到我和秦煜明已经过去。
终于知道曾经的爱人对自己是如此一往情深,在欣喜非常时,却又同时从他那亲口知道这段感情再无挽回机会。
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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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角落看汪景曜拍照,不知是何缘故——亦不知他们在我进来之前也是如此频频出状况——总之这会是不怎么顺利,我看到秦煜明再次从镜头后直起身来,那脸色已是极不好看。
这时我听到身旁有人轻笑,那笑里意味绝非善意,且如此胆大,好歹汪景曜是当红巨星,人也是长袖善舞,多数人绝不会因这小小事件对他有什么看法,就算有也不会这样毫不遮掩地表示出来。
会这样做的在这房间里无非就林恒一个,之前他悄悄从另一边蹭过来时我就已察觉,此刻更是不想搅这趟浑水,索性装聋作哑,等到他们拍摄中途休息,便往外头去了。
所幸林恒未跟出来,我一时不想进去,那里面氛围令我气闷,便站在走廊窗户边抽烟,这窗户正对的是一个花园,分作四块,各是莹莹一片绿色,只是不见有种任何适宜秋季的花,让人瞧着有些单调。待一支烟快要燃尽时,听到走廊尽头有低声说话声,接着是凌乱纷杂的脚步声,我不禁望过去,见一女人由几人簇拥着往这边过来,经过我时带起一阵香风,身边几人大概是她助理,正低声与她确认着什么,她一概不理会,神情冷淡高傲,见我看她也是冷冷一瞥,我只朝她微笑,避开她往一旁呼出白烟。
我看着这几人走了,那女人在我刚走出来的门前停下,一人立即上前为她开门,我看她未急着进去,对着来人未语先笑,尤其当那人挽住她一只手臂时更是笑得灿烂,那几人进去了,我倚着窗,看到了在关门前朝外看的林恒。
他朝我一笑,而我只是摁熄烟头,转身走了。
我也无处可走,亦是不想给秦煜明的属下带来麻烦,便又回到秦煜明的办公室,不过是从一个烦闷之地转到另一个烦闷之地罢了。
我在那坐了一会,已不再去看那避孕`套所在的抽屉,一心一意等着来人。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钟,有人敲了门,是秦煜明的助理小齐的声音:“薛先生,在吗?”
我应了门,他进来先是看我,再又看放在我面前的那份文件,几步走过来道:“我替秦总来拿东西。”说着指一指我面前这文件。
我当然知道他是来拿这个的——因为这是我刚刚从他那拿走的,见小齐伸手要拿,我轻轻按住那份文件,朝他笑道:“别这么急,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小齐似是一愣,脸上显出犹疑神情,我立马道问的自然是与秦煜明的工作内容无关,他才好似松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今年四月左右到现在,经常在你们老板办公室一待就是一小时以上的,都有谁?”我偏头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朝他抛出第一个问题。
看得出来小齐并不很愿意回答,朝我笑,目光却是飘忽不定:“这个……来找秦总的人挺多的。”
我只是笑,并不答话。此时多说都是无用,秦煜明既叫了他来,就是让我问问题的,他不答话,我也不会让他走出这间办公室。
“这么说吧,我再缩小些范围——在你们老板办公室和老板单独在一起,一待就是一小时以上,并且非关门不可的,都有谁?”
这个问题意图太明显,小齐听了,脸上终于显出尴尬,他犹豫片刻才道:“薛先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我点头道:“你问。”
“你和我们秦总是什么关系?”他问道。
“你们秦总怎么介绍的我?”我觉得这问题真是尤其可笑,反问道。
他一时哑然,过了片刻才道:“是汪景曜。”
我瞧着他,没有说话,他却也不敢来取那文件。气氛一时冰冷滞涩,我兀自抽完一整支烟,将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却没有扔掉,拿在手里端详片刻,才再抬头看小齐:“你主子教你说的谎吗?”
他脸色铁青,既无分辩,亦是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
我笑一声,冷声问他:“林恒,是不是?”
小齐僵着,只是没有否认,我坐着,将文件放在前面那摞书的最上面,道:“去吧。”
他顿了一会才慢慢挪过来,畏畏缩缩拿了,还记得道了声再见,眼见他握住门把手,我才又追加了一句:“告诉你们秦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小齐应一声,逃似的蹿出去。我看着紧闭的门半晌,才从那抽屉里拿出那半盒避孕`套,把我这烟头先在他办公室里的水杯里沾一沾,再将它扔进那盒子里,把它放回原处,还有将那抽屉维持原状——半开半合。
此时已近黄昏,我独自往外走,不期然见到汪景曜,他一个人从拐角出来,我猝不及防,两人迎面撞上,我是不想与他说话——更是无话可说,他看我,却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汪先生有话要讲?”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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