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可不简单。”单司渺就知他三个心眼不离钱,出口提醒道。
“我知道…”孟筠庭砸了砸嘴,单司渺昏死过去之后,他自己也慌了神,若不是这丫头帮忙,单司渺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一个刚死了爹的丫头,能这么镇定地救人逃命,怎么看也不简单。
“可我…这不是刚欠了一屁股的债。”
“……”单司渺再懒得瞅他,索性眼不见为净,闭上眼小憩起来。
不一会儿,便听见一个老头啪嗒啪嗒被拖了进来,悉悉索索一阵摸索,搭着自己手间的脉搏又叹了好几口气,才又站起身来。
“大夫,怎么样?”孟筠庭问。
“这…”老大夫是村里唯一的一个郎中,医术谈不上高明,但就单司渺的状况,就算不是学医的人,也能看出十分不妙。
“这位少侠浑身经脉都断了,能活下来已是奇迹,只是怕是以后再想动弹,就难了。”
“你是说,他会变成一个废人?”蒋莺莺皱起了眉头,直言道。
“哎,恕小的实在有心无力,告辞了。”
片刻后,房内一片沉默。
“蒋姑娘有心了,既然事已至此,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就此分道扬镳吧。”单司渺一开口,便是要走的话。
蒋莺莺一愣,没想到他已身为残废,竟还如此淡定,顿时更觉得这单司渺特别的紧。
“谁说我没法子,这村里本是没什么希望,但近日里,却不乏些江湖中的奇人异士,若我能找到一个前来,算不算帮上了忙?”蒋莺莺抬起了小巧的下巴,显得十分骄傲。
“你当真能找到?”孟筠庭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
“这有何难,他们中也有好些与我爹爹私交甚密,我这就去找人。”蒋莺莺小嘴一厥,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出去。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天黑。
孟筠庭怕他疼的厉害,端了盆冷水用帕子给他冰着,说来倒也怪,这么一弄单司渺身上疼痛感还真没那么强烈了,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便让孟筠庭煮了两碗面,稀溜溜地吃着。
孟筠庭刚喂完他一碗面,便又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被蒋莺莺拖了进来。只见这老者身形矮小,却细眉朱唇,脸色红润,这神采奕奕的样子,倒颇有几分神医的架势。只是头上毛发稀疏的紧,只留了外圈一层薄薄的白毛儿,头顶噌光瓦亮,看起来十分喜感。
“鲁伯伯,就是他。”蒋莺莺指尖儿一翘,指向了病榻上的单司渺。
“嗯,我瞧瞧。”
“鲁伯伯可是药王谷方鹤年的传人之一,有他在,单大哥一定会没事的。”蒋莺莺笑的两眼弯弯,似是对这个姓鲁的十分有信心。
老头儿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胡须,抬起眼皮担了一眼炕上的单司渺,也没急着把脉,只让孟筠庭将他周身绑的跟僵尸似的布条绷带全给拆了下来,连一件里衣也不能剩。
蒋莺莺是女儿家,自是不好在屋里呆着,脸一红,掀了门帘去外面候着。
略显苍白的肌理露了出来,单司渺仰面平躺着,瞧不见自己身上的情形,却只听见孟筠庭大惊小怪地咦了一声,紧接着那奇怪的老头儿也跟着皱起了眉。
单司渺胸前被胡不归捅伤的半个窟窿,已经愈合的只剩下一个筷子尖儿粗细的小孔了。上面的血痂尚在,但粉红的新肉却已长了出来,掩盖了短短几天之前的可怖伤口。
“这…我听莺莺说,他是伤在前日?”
“是…是啊……”
老头这么一听,更加惊奇起来,在单司渺身上东捏一下,西捏一下,什么地方都没放过,孟筠庭瞧的都觉得怪羞耻的。
“奇哉,奇哉。”鲁老头发现这个怪异的青年,寸断的经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接驳愈合,根本就不需要他人的医治。
要知道,就算以他药王谷的资质,在条件齐全的情况下帮人接驳经脉,至少也需要一年的光景,何况能不能再站起来,也得看那人的造化。
“喂,你要摸到哪儿去?”单司渺不悦地一把抓住了鲁老头激动着往腰腹下移动的手,孟筠庭见状又是一声惊呼。
“大大大大大……夫……不是说他经脉寸断,不能动弹的么?”
鲁老头儿眼睛亮的几乎发出光来,看单司渺的眼神简直是看神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了他拿捏住自己的手,将那上面的绷带拆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暗色的血迹,但修长白皙的肤质和其中隐隐透出的青色经络,却显示着主人的健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经脉自行愈合?”
单司渺微微动了动脑袋,发现身上已然有了些知觉,一颗悄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是成了残废,那他还当真是亏大发了。
“老朽敢问,少侠练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内功心法?”鲁老头开口问道,手上还没舍得放下单司渺的手腕。
“无门无派,不通内力。”单司渺诚实道。
“不可能!”鲁老头一下子便跳了起来,怒发冲冠地瞪大了眼,继而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又腆着脸缓下了神色。
“少侠若是不愿说实话,那老朽可无法帮助少侠早日痊愈。”
“……会不会,是与那无相…”
孟筠庭刚说道一半,便惊觉鲁老头神色一凛,赶紧闭了嘴。
“无相什么?”
“呃,与那前些日子,吃下去的那五香……馒头有关?”孟筠庭反应倒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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