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孟筠庭催促着拿着盒子的单司渺。
“急什么,雷坚用全家性命换来的东西,定不会差到哪儿去。”单司渺明显比他沉稳的多,再三掂量了那盒子,确定并无机关暗器,才坐起身来,将那盒盖缓缓抽了开去。
二人紧盯着那盒子里面,只见看似沉重的木盒内,只静静地躺了一本厚厚的手札,而且看起来,似乎陈旧的紧。
“秘籍?”二人的反应一致,毕竟江湖中,一本绝世武功的秘籍,可能要比数万金银珠宝,都要来的无价。
孟筠庭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手札,只见封面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草字————无相诀。
“无相诀?你听说过没?”
单司渺摇了摇头,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东西,翻开一瞧,果真写了些内功心法的字样,但往后再翻,却亦是如此,种类繁复冗杂,千奇百怪,记载详多,却独独只有心法,并无招式。
单司渺自幼被买进雷家,只学过一些基本的招式套路,也只看得懂一些简单的招式套路。若说内力,恐怕连九流也说不上。说到底还是因为雷坚见他天资聪颖,又太过懂得隐忍,对其早早有了提防之心,是怕有朝一日被这狼崽反噬。可他却没想到,尽管自己防范至此,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这内功心法古怪的很啊,似乎什么都有,写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秘籍啊。”孟筠庭呢喃道。
若说单司渺是个彻头彻尾的狼崽子,可这孟筠庭却是跟他不一样。二人自小便同落于人贩子的手中,单司渺曾一度为了逃跑吃了不少苦头,可他孟筠庭却总在袖手旁观,摆出一副懒懒散散,听天由命的样子来,直到单司渺被买进了雷家。
那日里临行前,他对他说:“出去之后,记得把我弄出去。”
他问他,凭什么?
他捏着手中的破竹签,说:“就凭,命中注定,我们要一同闯出一片江湖来。”
那时候,少年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不一样的光彩。可单司渺是个坏胚子,从小就是。当时他不乐意,他不觉得自己费尽心思挣来的机会,要一同便宜了他人。可后来,他还是照办了,因为他发现,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神神叨叨的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
孟筠庭的第一卦,算的是雷家。他说,雷家十日内要出事儿,而且是要命的事儿。单司渺没信,结果十日后雷家的十几个镖头一同死在了一趟镖中,连个刀柄也没落下。不管是撞的还是算的,第二天,单司渺便在雷家偷了些银两悄悄赎出了孟筠庭。
自此他二人一内一外,一步一履,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八年的隐忍与谋划,若说这两个迥然不同的少年,为何会如此大胆,结伴一同杀人越货,除了野心,总还要有一些天赋与运气。
孟筠庭自小便喜欢研究五行八卦,命理算术。小有所成时,便兴致勃勃地拿单司渺当了靶子,只那一卦,却不属于六十四卦中的任何一卦,还是半吊子的孟筠庭却一口咬定,这便是古人口中的绝卦。
绝卦者,一者天煞孤星,喻恶,喻险,喻悲,二者天纵奇才,喻奇,喻盛,喻泰。而孟筠庭始终相信,单司渺属于第二者。
“你若见过,我倒还觉得这东西埋汰了。”单司渺见他看了半响,也看不出个一二来,啪地一声将那书页合上,站起身便走。
“去哪儿?”孟筠庭拍拍屁股赶紧跟上,想想又不对,回头在尸体上搜刮了好些银两,再拔腿跟了上去。
“先找个地方,喝一碗粥。”单司渺回答的简洁明了。
“粥?”孟筠庭有些莫名其妙,他们现在手中的银两,都可以买下整座酒楼的肉了。
“喂,你真打算练这玩意?”孟筠庭小声问。
“练。”
“……原本以为你小子只是贼心大,没想到贼胆更大,这玩意看都看不懂,练出问题来这么办?”
“看着办。”
“那不成,万一哪天你走火入魔发起疯来到处杀人,这头一个倒霉的不就是小爷我么。”
“那也算是我单司渺难得做一回善事,帮武林除害了。”
“啊呸,论祸害,你比我祸害多了。话说,刚刚那群劫镖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不是…我说你慢点,等等我,哎,不对,走错了,卦象显示应该走这边才对。”
“你除了雷家的那卦,算的哪次准过。”
“……单司渺,你会说人话么。”
慢慢冒出地线里的初阳映红了两个少年单薄的身影,并且毫不吝啬地替他们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以后的命运,他们还得靠自己去闯。
江湖记载,武德九年,被誉为大唐第一镖的雷家镖不知为何在一夜之内被烧了个干净,全家连同镖局四百六十八口,无一生还,最奇怪的是,竟没有留下任何凶徒的痕迹。而一个月后,雷家镖最后一支镖队,也在蕲州附近被发现了尸体与镖车残骸,谁也不知道他们这最后一趟运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与那镖物一起消失的,还有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初来乍到,希望各位看官多多捧场!
第2章 初入江湖篇 豪门贵客 第一章
武德十四年,山阴县,会稽山下。
并不繁华的小村庄甚至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这里大多村民都靠着农耕养活着一家十几口人,村里村外不过几十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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