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公子。”我道,见他态度冷冷淡淡,但这客套也不能就这么少了,“以后到了相府,还请多多关照。”
“不敢当。”
我坐在他对面,没再主动开口。既然对方都如此冷淡了,我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汐看起来也不是多话的人,而我也不准备再去招惹他,便坐在他对面,闭目养起神来。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汐忽然道。
我不解,“此话怎讲?”
汐冷“哼”一声,“若不是为你,我也不必受此侮辱。劝你最好安分些,别叫你家国君担心才是。”
听他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不过,我家国君?国君何时成为我家的了?
“汐公子可否讲明?”我虽然可以推测出一些事情,但是我并非神,并不能事事皆知,如今汐话语古怪,我也只能问上一问。
“我可是听闻皇甫泽聪明绝顶,这世上之事,未曾有他不知,有他难解的。怎么,如今却要求问于我这区区娈宠?”
汐话语里不无讽刺,我听罢却只能失笑。这是从哪里传出去的谣言,我何时成了那聪明绝顶,无所不知的人物了?而且,皇甫泽这个名字应该没人知道才是。这少年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
“哪里。汐公子也说那是传闻了,泽并非圣人,如何能无所不知?”
汐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我倒是想让你知道了,可惜你不开窍,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处?空让人为难罢了。你若真想知道,最好还是去问你家国君。”
“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汐公子不能说?却偏偏要泽去询问国君?”
“你家国君可不肯让我告诉你。”汐冷笑一声,语气不知为何有些酸溜溜的味道,“说是什么非要等你自己知道了。我所以要让你去问他,是要看他的意思。你家国君若是肯让你知道,那不必我说,若是不肯,我又怎好越疱代俎?”
汐这一番话堵得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有什么事情是与我有关,还是国君必须瞒着我的?我是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
马车停在相府门外。
我听那驾车的小太监同守门的交涉。然而说了许久,相府也不肯放人进去。
这相府的守卫森严,便是那太监说这是国君所赐下的礼物,也不肯开门。
我掀开车帘,正欲下车,忽听得一阵马蹄声伴着车轮辘辘声由远及近。正好奇时,便听一人道:“你们在这里守着做什么?还不快迎接泽公子、汐公子?”
那辆马车扬起一阵灰尘,堪堪停在我们之前。车上坐着个小厮打扮的人,扯着缰绳。马车甫一停好,他便从车上跳下来,从车底拿出个轿凳来摆好,掀了帘子,恭谨道:“相爷,到了。”
太史季从马车上下来,一袭大紫官服,不知为何在这清冷街道上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这么半截身子探出去许久也有些累了,索性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结果跳下去的时候听到汐在里面小声骂了句“白痴”。
我只当做没听见,若不是我略懂些武功,又怎会听清?想来汐也并不想我听见。
“泽怎么自己下来了?”这问话使我一怔。这声音自然是太史季没错,但是如此热络真令我有些消受不起。
“谢相爷关心,泽不敢当。”
“泽为何如此客气?日后你便要住在相府,只管将这里当做家里。”
这话真不像是一位丞相说出来的,对比他之前同国君的对话,我真怀疑这丞相是不是在路上就被人掉了包。
“泽能得相爷厚爱,是泽的福气。”
我一边低头回着,一边拿余光暼着附近的几名下人,果然看到有人表情震惊,也有始终淡定的,但也可见今天这位相爷是有些不同以往的。
大概太史季也发现了有人眼光不对,转身道:“来人,带泽公子到冬澜阁。”
“相爷这是忘了汐么?”
一把稚嫩的声音响起,我回身看去,只见汐掀开车帘,也跳下马车,错步站在我身后,语气里是足足的撒娇的味道。
“相爷怎的如此偏心?都是国君赐下的,汐哪点比不上泽?”
太史季毫不惊讶于汐的出现,想来之前便已经知晓了,只是他并没有理会汐,指了一个人,道:“你带他们到冬澜阁歇下。——玉彦,随我过来。”
我见之前驾车的那小厮紧跟着太史季进了府,心道这应该就是那玉彦了。
被太史季指定的那人向我们走了过来,“二位公子,请跟小的来。冬澜阁离这儿有些远,二位公子要走些路了。”
“多谢。”
“不过是个下人,谢他做什么?”汐恢复正常语气,似乎是很不解我的行为。
我也懒得同他解释,不过是个人习惯不同罢了。我在宫中虽然随心,偶尔兴起欺压几个下人,也不过是开开玩笑。如今在外,还是装的规矩些好。
那人带我们进去,一路走去,这偌大的相府中,竟然没有见到几个来往的下人。如果是在宫中,路途交错复杂,下人为了避开主人,有时候出去就是一路走去见不到一个下人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区区一个丞相府,还不至于大到见不到人的地步才是。
我们过了一个月门便停下了。那门旁守着两名女婢,竟是会些武功的。
“二位姐姐,这二位公子要去冬澜阁,劳烦姐姐给带下路。”
“冬澜阁?”那两人中站在左边的道,“那里闲置已久,并没有人,去那里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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