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让我很害怕,”高准陷入一种类似闪回的状态:“之前澳门有一场拍卖会,我带的他,晚宴他喝多了,回房间的时候,他把我顶在酒店走廊上……他好像勃起了,我不能肯定,或许是手机……”
“这种事还有吗?”
“还有一次表现主义巡展,有一副作品是表现同性间的……xìng_ài,”高准偷偷观察方炽的神色:“我和他研究作品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看过《春风沉醉的夜晚》,我看过,但我说没有。”
“《春风沉醉的夜晚》是什么?”方炽问。
“一部关于男同性恋的电影,”高准不安地缩紧手指:“里头有一场戏是在浴室,很……那个。”
方炽皱眉:“你为什么看这种片子?”
“我喜欢娄烨,他的片子我都看过,”怕方炽误会,高准又解释:“我们这行很多人喜欢他,他的镜头很漂亮。”
方炽不想在这些枝节上纠缠了:“说说你和juin的梦吧。”
高准不愿意说,用沉默对抗,方炽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表:“要不今天先到这儿。”
他做出要结束的样子,高准马上说:“塞尚有一幅画,叫《qiáng_jiān》,你看过吗?”
那是一幅很有视觉冲击力的画,傍晚的森林,青紫的礁石,苍白的女人被赤红的男人攫住腰肢,恰巧方炽看过,在认知心理学的课上,但他却说没有:“你形容一下。”
“就是……”高准艰难地措辞:“一个男人,在野外和一个女人……他强迫她,梦里juin就是那样强迫我的,”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神态面对方炽了,窘迫地捂着口鼻:“我反抗了,真的,但是他不放过我,我拼命地扭动,没有用……”
方炽完全勃起了,他恨自己的性欲,更为这种不专业的应激反应懊恼,可结果呢,他迁怒给高准:“你有快感,不是吗?”
“我……”高准想反驳,搜肠刮肚却无话可说。
“梦里有快感,身体也很可能有反应,”方炽做了一个动作,就是摇头,表示否定评价:“也许醒来你发现自己梦遗了。”
“没有!”高准激动得站了起来,红着眼圈,着急地向方炽表白:“和他绝对没有!”
方炽挑衅地看着他:“那和谁有?”
高准空张着嘴,颤了颤睫毛,颓然坐下,方炽太清楚他了,只要稍稍对他温柔一点,他就会和盘托出:“告诉我,和谁有?”
喉结上下滑动,高准羞耻地闭上眼:“和你……”
“是那一次吗?”方炽指的是他在梦里变成女人那一次,想不到高准却傻傻地说:“每一次。”
签字笔从膝盖上滑下去,落在地上叮地一声,方炽连声音都有些抖了:“很多次?”
高准惊惶地揪着西裤布料:“对不起……”他不断重复这三个字:“对不起我弄脏你了,我不要脸,我有病!”
方炽有点没反应过来:“我也像他们那样……强迫你吗?”
“不,”高准深深地垂着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自愿的。”
心脏开始狂跳,方炽已经没法维持一个医生的形象了:“什么自愿不自愿……”
“是真的,”高准脆弱得几乎落泪:“梦里,我感觉后面有东西进来了,火烫的,激烈地摩擦,我用手推用脚踢,然后看到是你的脸,我就……”
方炽急促地吸气,手掌用力压在记录纸上:“继续,我想听。”
高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责地呢喃:“一开始我不敢相信是你,我碰了你的脸,轻轻的……你用力搂着我,在我身上喘粗气,我觉得没那么疼了,腿不自觉……张得更开,这是个梦,我知道,所以抱住你,在你肩膀上哭了。”
“为什么哭?”方炽坐立难安,说话也有些吃力。
“因为你终于来了,”高准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只有嘴唇嫣红:“来救我了。”
方炽哑然,慌乱地否认:“那不是我,只是我的脸。”
“身体也是你。”高准执拗地说。
方炽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
高准小声说:“我知道。”
方炽想起来,高准说过,他有精准的人体分析能力,所以在那些梦里,自己确实是光着身子和他做爱的:“我让你高潮了?”
高准两手绞在一起,绞得快断掉:“醒过来,床单是湿的。”
方炽宽慰他:“这不怪你,梦是潜意识,你把控不了。”
高准噙着眼泪摇头:“有的时候……”他缩起肩膀:“为了能睡着,我会幻想你躺在我身边,或者压在我身上,我幻想你抚摸我,对我说话,就像我们做的那些练习,”他微微有些哆嗦:“实在怕了,我会幻想我们做爱,疯狂地做爱,像死到一起……”
方炽吞了口唾沫:“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很舒服,舒服得脑子都麻了,身体里面……里面的什么地方,只要你一碰,我整个人都化了,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身体湿淋淋的,特别是两腿之间……”
方炽听不下去了,再听他就要疯了:“那和左林林呢,”他转移话题:“我是说,那件事之后,你们有没有……”
“没有,”高准连用了三个“不”:“我不行,我做不到,我硬不起来。”
方炽又问:“除了做梦,你有没有找过其他男人?”
高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方炽说:“是这样的,有些qiáng_jiān受害者会出现làn_ji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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