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你是个很自负,同时也很别扭的人。”很久之后,同宿舍的陈丹华一语中的。
下面有必要说一下韩晖的宿舍组成,四人间,经典的上床下桌子版式,室友包括早就打过招呼的白云鹏,一个还应该算是开朗热情的人,就是脾气有点暴,说话肆无忌惮的容易得罪人;陈丹华,古典音乐协会的,人如其名的精明市侩,不过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对同宿舍的三个人通常状态下还算客气;还有一个叫做颉颃(注音:杰航),老实本分,沉默寡言,因此宿舍的卫生基本上都是由他负责的,而且从无怨言。
白云鹏是个怪人,一到周末溜得最快回来得最晚的一定是他,而且,看来也不像是那么穷,花钱的事却从来能躲就躲,说得好好的去喝酒,但每到了约好的日子老有一堆的借口在等着。这样耗了几次,韩晖也就知趣地不再邀他了。
不过一个人去也有一个人去的好处,不必受拘束,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那天韩晖就独自一人,去了一个圈内知名的pub。要问什么圈?呵,同志圈。韩晖,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gay。
所以,当懒洋洋地坐在雅座与几人相谈甚欢正准备择优录取的韩晖注意到舞池那旁吧台边罗赫搂着一个身材超好的男人时,双方,不能说是没有一点惊讶的。
不动声色地继续着这边的闲侃,韩晖同时放任自己的目光偶尔飘过去和罗赫的脸及身体打个招呼。坦白地说,以一个男人的视角来看,罗赫的外型是相当出众的,宽肩窄臀,修长的双腿,仿佛用大理石细心打造的脸庞瘦而不削,刚劲之中又可细品出那么一丝妩媚的味道。妩媚?是的妩媚,不是只有红唇烈焰才可以用这个词,罗赫的妩媚,是冰冷之下的狂烈,是隐藏在骨子里的那一种漫延的野性,艳得惊魂。
罗赫也在打量着韩晖,毋庸讳言,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注意到了这个总是出人意表的大一新生。明朗和熙的笑容,飞扬跳脱的活力,无处不在的懒散,若无其事的邪气,宛如三月春风,温和之中却自有凛冽刺骨的锋芒,让大地回春却也让害虫苏醒,让人过了目之后,就再也难忘。
一站一坐,一高一低,相隔数人,游移的两束视线,碰到了一起,瞬间,电光石火,产生了某种化学效应。
几乎是同时地,两人走下了舞池,身后各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人。
暴躁的音乐,凌乱的灯光,疯狂的人群,两人向舞池的中央接近,然后,在即将相遇的时候,转身,随音乐而舞。
韩晖热情,罗赫优雅,韩晖张扬,罗赫内敛,韩晖魅惑撩人,罗赫霸道占有。
若他们是舞伴,必是最完美的一对,只可惜,他们不是。午夜两点,罗赫携好身材离开,半小时后,韩晖也没了踪迹。
“啊……啊……啊……啊!”白皙的身子几乎被折成了九十度角,线条优美的双腿大开着迎接男人狂暴的冲刺,终于,伴着一声尖叫,呻吟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不均匀的喘息。
许久,借着幽暗的夜光,男人看着身边神情一如平时般冷漠,却俊美得有如神柢的人,露出一个微笑:“你今天不太一样。”
罗赫显得有些意外:“是么?”
“也不知道该说是心情太好呢,还是心情太不好,反正就是不一样。是不是遇到了难缠的人或事了?”
“……或许吧。”罗赫想了一下,才淡淡应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
难缠的人或事,吗?
洗过澡,走出浴室的男人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如果这世上有恶魔,那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当然不会是其丑无比的长角怪物,那是孩子的梦魇,而不是成人的。真正的恶魔,应是坐拥着夜的凄冷,裹挟着月的迷情,朦胧之中带着不自知的挑逗,让人如飞蛾扑火一般投入其中毫不吝惜。应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
韩晖正坐在宽大的窗台上抽烟,一只脚曲起踏在上面,一只脚随意地垂着,懒散,沉静,甚至带着点忧郁,然而摄人的美。
“啊……”男人一时觉得有些口干。
韩晖听到声音,敏捷地跳下窗台:“你出来了,那我走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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