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静悄悄的,就连包子铺家的那闹腾的狗也安静了下来。后半夜,月光似乎模糊了下去,几朵乌云路过,月亮半遮半掩,就像嫦娥在广寒宫上娇羞地看向世人。
沈廉一手拿着伞,伸手往门上一摸,摸出一串钥匙,然后,怎么开了都开不了。
卧~槽,这锁是坏了?虽然平时是难开了点,但好歹还是能开的啊,他这几天嫌麻烦就没去换锁,将就着就用了这把锁,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居然给坏了。
沈廉感觉到女孩的目光停留在他与锁作斗争的手上,由于他的一只手还要撑着伞,所以只有一个手开锁了,所以甚是困难,这古代的锁不同于现代的,是有点难开,在女孩的目光下,他就有点尴尬和着急了。
“我来撑吧。”女孩淡淡地开口,伸手接过沈廉手中的伞柄。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沈廉的手,弹开了一下,继而又握住伞柄。
沈廉也没矫情继续撑着,干脆让她撑了,抱歉地对她笑笑,继续对锁作斗争。
在沈廉开锁时,女孩也在打量着他,不同于那些小家公子的柔弱,身姿挺拔,气质彬彬,即使此时狼狈的面容,却丝毫不损那份良玉般的温润。只不过,此刻倒是有些不同,他明显没有了刚才那股温文尔雅,而是急了在用钥匙开着锁,眉头稍皱,薄唇小小地在嘟囔着抱怨的话,反倒是有些小孩子气。
他明显是感觉到女孩的目光了,只能开口:“那个,姑娘稍等片刻,这锁有点难开,稍等。”就怕对方误会这不是他家而是在撬锁就完了。他显然没想到这世上是不是有这么蠢的贼。
有一只手轻轻地拨开他,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让开,女孩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说:“我来吧。”
沈廉鬼使神差地让开了位置,还接过了伞。
还没看清女孩手里是怎么操作的,门就开了。
沈廉惊讶了,这姑娘咋这么牛。
“姑娘真是好本事。”沈廉由衷赞叹。
“这算甚本事,不过是我家里也用过罢了。”
沈廉将人迎入房内,先将人安置在了西边空着的厢房,点上一盏煤油灯,轻声安抚着对方:“姑娘稍坐片刻。我给你带衣服来吧。”
这一大个院子,没女的住,所以也没有女子的衣服,虽说他是有目的地去捡人,但是特地去买新的衣服给人家穿,怎么想都很猥琐且别有目的啊!
沈廉拿了自己以前的衣服给人家穿。
刚把衣服放到桌上,女孩轻轻开口了。
“我可以洗个澡吗?”一双秋水眼眸望着他,扑闪扑闪。
“可以啊。”
“劳烦了。”
“不劳烦。你客气了。”沈廉笑了。
院子一个下人都没有。平时其实还是两个大叔做杂扫和做饭烧水的,不过,最近恰巧两人家里都有事,沈廉就给批了假。于是这会,沈廉只得自力更生地上灶房烧水去了。
长这么大,没研究过怎么用古代的家什烧火,在现代,他老家都用上了热水器了,他也就不会用柴生火了,不过不会可以学啊,也看过别人家的大概是怎么操作的,应该是不难。
他一撩起衣服下摆,握在手里是湿湿的,才惊觉自己还没换衣服,刚才着急着给女孩收拾住的地方又赶紧拿自己的衣服给人家怕女孩子受凉了不好,然后又匆匆来到灶房,也没有时间换衣服,不过,避免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再被灶房的灰弄脏,他还是没先换衣服。
他撩起衣服下摆,就坐在了小马扎上。
研究了会柴木,摸出了角落的火折子开始生火。
她没有换衣服,还穿着湿的衣服坐在桌边,将手杵在桌上撑着腮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在桌上画着什么。
她不习惯身上脏兮兮的感觉,所以想等洗完澡后再换衣服,可是此时湿漉漉的衣服贴着她的皮肤,发丝贴着她的腮帮子,她很不舒服。
那个男人,说给自己抬来热水的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眼眸中~出现疑惑,还有不安。
这么容易就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她还是太掉以轻心了,怎么会突然一瞬间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呢?
她心中不安,想起男人那双温润的眼睛,还有那让她瞬间入魔的笑容,她不愿意去相信他是个坏人。她下地,推开门,顺着走廊,恰好看到一处房子亮着光,似乎还有烟飘出来。
沈廉被烟呛得直咳嗽,用衣袖捂住口鼻,衣袖脏不脏的也不管了,可是眼睛也被烟熏得直掉眼泪。
妈个叽!他现在可是体会到劳动人民尤其是家庭主妇是多么艰难了,这一点火可是他好不容易生起来的,可是这火老是不大,还老往自己的脸上飘烟。
他不是没熬过药,只不过那药都是用小瓦煲熬的,火也不是他生的,他顶多就是个无事去看火的。现在轮到自己生火,才发现自己那点技能不够看啊。
门吱嘎地开了,沈廉边眯着眼睛边流泪看向门口。
女孩还穿着那身浅蓝色衣衫,那种衣服是男人穿得居多,下~身是裤子,长衫。
此时那张秀丽的小~脸上柳眉微蹙,她抬起手捂住口鼻,不解地问:“你在干嘛?”
沈廉此时比之前在郊外滚过的样子还狼狈,至少脸上是泪涕满面,衣服脏兮兮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女人把他给强了,那模样要多凄惨有多惨。
沈廉有点尴尬,讪讪地说:“我在生火。”
那双大眼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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