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跟我上飞机。”
“飞机?到哪去?”
天羽愕然地问。
“澳门。”
“去干什么?”
萧南把烟竖起来在桌上敲了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何黄出事了。”
何黄……天羽眼前出现了一张纵欲声色的脸。市委办公厅主任何黄,天羽在嘉年华的时候跟他熟络,也是凰龙的常客。此人好色,好赌,表面上比任何人都正人君子,骨子里却是五毒俱全。
听到他出事,天羽也有些吃惊。萧南跟他说了个大概,何黄借着官商团到香港旅游的时候转到澳门赌城豪赌,本来去那地方只要你不说,没人关心你是谁,就这么赌了也就赌了,偏偏何黄人在外地,做派更加肆无忌惮,喝了酒又输多了钱,脾气一上来,竟然抖出官样在赌城里跟人大打出手,惊动了警察。本来事情也不是不可转圜,偏偏何黄喝多了酒撒起酒疯,居然连警察也打了,还大喊“我上头有人”。警察也不是吃素的,逮到警局里立案严查,迅速摸清了何黄的身份。这现官不如现管,又不是当地的官,又不是中央的,一个外地市级干部哪放在眼里,一个报告把这事通告到了这边的省里。
何黄身份一门清,顺藤摸瓜,以前在凰龙聚赌的事免不了被牵连出来。在汉城本地没人碰凰龙,可如果事情大了,惊动上面查下来,也是一个棘手的事。
天羽听了,也知道这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怪不得萧南要亲自赶去澳门。虽然这事和他没太大关系,但是萧南有了麻烦,只要开口叫他,天羽不会拒绝。这几年沟沟坎坎,萧南没少出过手帮他。这个情,天羽是领的。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赶得这么巧。他和阿浩的这一夜,看来要泡汤了。眼看到嘴了吃不到,天羽不由地郁闷,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已是囊中物,早吃晚吃还不都是自己的,跑也跑不掉。分开几天也好,让那个总是吊着他的小子也尝尝被吊的滋味。
他发了个消息给阿浩简单说了不回去了,要去外地,别的也不多说。阿浩也只是回了一声好的,天羽却仿佛看出了点怨尤的味道,心里头一阵有趣,更觉得有滋有味。
当晚,他跟萧南到了澳门。
何黄的事比想象中棘手,原来他动手打了的也不是简单人,身后还有一番深深浅浅的背景。萧南和天羽到了澳门,马不停蹄,该走的关系该行的礼数,面面俱到。警方倒是好办,但是让对方放弃控告却费了一番周折。萧南不方便出头露面,都是天羽出面操作。只要对方肯松口,萧南有千百种方法让这案子转性,从官员赌博转成普通的治安纠纷,到时候找个人佐佐证移花接木,能保何黄全身而退。再不济,也能把这案子压在省里,内部消化。
天羽带着萧南的意思,和对方正面碰了几次,都不为所动。都是有来头有背景的人,互相打什么算盘也就都清楚,对方不缺钱不缺势,这种人才最难办,存心要把何黄往死里整。天羽也有耐心,对方总算也做了退让,答应不上法庭,但是坚持要在媒体和网络上曝光。
萧南此行毕竟是暗的,天羽有些话就只能点到为止。回来把情况跟萧南说了,萧南只是点了点头,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两人又在澳门逗留了一天,对方忽然传来消息,说愿意无条件揭过此事,上庭、曝光,全部收回。
天羽问萧南他做了什么。萧南只是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嚼着。
看着他的神情,天羽也没再问。
他知道,萧南有的是手段。区别只在于,他想用还是不用。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他能走到今天,靠的不全是他的背景。这一点,天羽比谁都清楚。
这无动于衷的表情背后,隐藏了什么,天羽不是没见识过。他知道已经不需要再去追问对方肯放弃的原因了。
对于对自己仍然有用的人,比如何黄,萧南会做很多事。可是,当有一天他不再有利用价值,何黄在他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
当自己对他不再有任何价值的时候,又会怎么样呢?
天羽想起了那个晚上。
然而,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真正摆脱萧南。只是,在那之前,别让自己变成他的敌人。
何黄的事解决了,萧南心情不错,要在澳门再留两天。
天羽一直没和阿浩联系。一边是因为他的确忙着,一边也的确有故意的意思。
这几天他没有一点动静过去,那个帅气的小子怕是已经有点不安了吧?
以前也曾经这么晾过他,那时候阿浩就隐约透着点不安了。这一次又这么不明不白地晾着,他肯定好不到哪去。
李天羽不是一个急色的人。所以他很懂得欲擒故纵。尤其是阿浩这样的伴,值得。只是,这几天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地会回味那天晚上的那个吻。一个不容易到手的吻,自然比那些轻易吻到的更有味道些。天羽细细地回味着阿浩有力而强韧的舌头纠缠住自己,一下下吸吮,带着压抑的冲动,忘情,竟然是那么令人陶醉。
天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愕然了一下,不由笑了起来。
他真的想念阿浩。他想快点回汉城。
晚上,萧南带天羽去了澳门一家夜游城。
刚认识萧南的时候,两人在澳门厮混,曾经到这里来过。事隔几年,档次完全不一样,扩建过也重新装修过,设施和项目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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