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爱,说不上吧。”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就是寂寞时找个伴儿呗。什么爱不爱的,别乱扯了。要我说吧,谈恋爱就是排解时间。哪有什么沧海桑田,深情不变啊。”孙明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
“这样吗。”
孙明耸了耸肩,没再说话。斯忻转身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泪轻轻地划过。
不爱都可以在一起,爱却不能在一起。就只是因为他们都是男的,所以就不能吗。
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
他好想云洵,好想好想。他想他的怀抱,想他的吻,想他的毒舌,想他的一切。
他多想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可是世俗为什么不能接受。
性别可以决定爱情吗,它什么都不能决定。人们却因为它就大义凌然地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冷眼看着苦苦相爱的人们,去指责,去谩骂。
他不怕,他什么都不怕。可是他怕他的太阳会被恶毒的人们泼上一层层污水,不能再发出耀眼的光。
所以他的决定是对的,是对的,一定是对的。
半夜,云洵眉头紧皱,翻来覆去好几次,还是缓缓睁开了眼。他走下床,拉开窗帘。对面是另一栋楼,半夜里还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黑夜里显得分外寂寥。
云洵坐在床沿,那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捏着眉心,那一抹疲惫明显的刺眼。
斯忻离开后,他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次刚刚入睡,就又醒来。反复无常,让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还不到两个月,斯忻只来了不到两个月,就对他产生了如此大的影响。以前的十几年不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吗。为什么现在,斯忻离开后,他却再也不能过回从前的生活了。
云洵起身把卧室里的灯打开,一瞬间光明充满了整个房间。他坐回床上,看着旁边整齐的被子,却忍不住伸出手在枕头上轻轻划过。这里,本该是斯忻安静的睡脸才对。斯忻睡觉时很乖很乖,一个姿势能保持一晚都不换,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吵到自己。他只会窝在自己怀里,嘴里鼓鼓的,发出轻微的呼气声,偶尔还会舔舔唇,扁扁嘴,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云洵把身体往里面移了移,躺在斯忻曾经躺过的地方,盖着斯忻盖过的被子,枕着斯忻枕过的枕头。闻着还若有若无地斯忻的气息,云洵紧皱的眉头松了松,缓缓入睡。
我们的夜晚,如此地不同,却又如此地相同。
我们互相思念,却不得不分离。
我偷偷为你好,你以为我不够勇敢。
我们都不说。
☆、五十
时光日复一日溜走,转眼便到了十二月。天气一下子开始变冷,南方的天气总是刺骨。不论是热还是冷。热时让人恨不得褪掉一层皮,冷的时候又恨不得裹着被子上街。斯忻穿着厚厚的毛衣和外套,走在空旷的校园里,一阵风吹来,他却还是忍不住瑟缩。他是那种特别怕冷的人,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全身没有热气。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腿不受支配地来到了云洵的教室。
现在已经下课了,教室里并没有人。教室门大开着,斯忻咬了咬唇,迈了进去。他清楚知道云洵坐在哪个座位。
云洵是那种喜好很专一的人,就像衣服,只有一个最喜欢的款式,就像食物,总是会吃红烧排骨。
斯忻像个贼一样,鬼鬼祟祟地溜到了云洵的座位上坐着。他把双臂折着放到课桌,把头放了上去。闭着眼睛,好像就回到了那个时候。云洵慵懒地坐在自己旁边,戏谑地对他说,白痴,看书,别老是看我。
他就会听话地把目光投向黑板,可是不过片刻,就又看向了云洵。那张脸,百看不厌,不是他有多漂亮,而是那是自己爱的人的脸啊,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可是,他们分开了一个月了呀,都一个月了呢。他每次想云洵想到控制不住时,都只能趁上课时偷偷溜到他的教室,躲在门外,探出头来去偷看,有时能看一节课,也不觉得累。就算只能看到个背影,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云洵大部分时间是不来上课的,他的座位总是空的,一如斯忻的心。每次看不到时,斯忻就会想,他为什么不来上课,是睡觉睡过了,还是忘了来呢。又或者,他会不会在家里陪着另一个人,所以才不来呢。
他不敢多想,每次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会抽痛,痛的他全身痉挛。他宁愿活在自己自欺欺人的日子里,云洵现在还是喜欢他的,他不会那么快变心的,不能那么快的。自己还这么爱呢。
斯忻怎么忘了,云洵的喜好是那么地专一。
斯忻趴在桌子上良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他才缓缓起身。因为没有注意到,他走的带不小心拉到了桌子。桌子晃了晃,一张纸从桌兜里掉了出来。
斯忻连忙蹲下,把纸捡了起来,那是个书签。教室里光很暗很暗,斯忻又有点近视,使劲眯着眼也看不清是什么字。一个书签,拿走应该没什么事吧。斯忻脑子里还在想着的时候,手已经先一步放到外套里了。
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斯忻一口气跑回了寝室,才稍微放松点心。他把外套脱下,盖到被子上,连洗漱也没洗,直接脱衣服钻到了被子里。
对于斯忻这一系列怪异的行为,孙明和李林也见怪不怪了。孙明仍然在锻炼肌肉,争取让女朋友跟别人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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