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周毅想了想摇头,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不过周悛说他们是兄弟,那就……
“兄弟。”
“兄弟?一点也不像啊。”见女人还想问什么,周毅不冷不热地打断女人倒豆子一样的问题,他知道女人是个话唠,但是他现在很饿。
“走了。”
“呃……”女人被噎了一下,摆了摆手,“行吧,再见~”说完又开始嗑起瓜子来。
周悛是认得那个女人的,虽然没什么交集,但算起来还是周毅的发小。
女人现在在c城工作,是做皮肉生意的,之前偶然一次被周毅碰到,还威胁周毅不准说出去。
从那以后女人遇到周毅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无视,而是主动打招呼。后来女人渐渐发现,她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的邻居,除了阴沉了点,不爱说话了点,面瘫了点,还是挺不错的。
确实不错。女人知道自己话多,还喜欢不停地抱怨,有时候噼里啪啦的难免让人烦,但周毅不会,只有和他说话就会得到回应,不说话也会点头或摇头。
最重要的是——周毅不会嫌恶她是妓。
这段小插曲很快被兄弟俩遗忘脑后。
太阳很毒,周毅却并不觉得炎热,周围的空气似乎很凉爽,感觉是周悛在身边的缘故,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虽然有点古怪,但周毅仍是问了。
“你不怕太阳?”潜意词就是鬼不是怕太阳吗,你怎么还在太阳底下闲晃悠?
周悛微愣,反应过来周毅的意思后勾起嘴角:“因为我是特别的啊。”暗红色的眼眸闪过一抹苦涩,一闪而逝,两人并肩而行,所以周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周毅带着周悛走进个小巷子,然后在一家老旧的饭馆停下。
这家饭馆是爷爷还在没失踪时,经常带周毅来的。虽然老旧,但是干净。
饭馆的老板和爷爷是老友,现在已是四代同堂却仍旧放不下这家老店。老板的发妻死后,他一生未再结娶,老店成了他对发妻的唯一念想。
老板坐在椅子上看报纸,见有客人来了就把报纸往旁边一放,再顺手把老花眼镜往头上抹,那动作和爷爷出奇的相像。老板一看来人是谁,一张满是皱褶子的老脸笑得看不见眼睛鼻子。
“阿毅回来啦!”
“恩,陈爷爷。”周毅点点头,然后带着周悛在角落的老位置坐下。
“老样子?”老板问了,又提议道,“添个菜?”
“加个炒猪肝。”安静坐在一旁的周悛突然开口,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周悛只眯眼笑了笑。
周毅面无表情:“……加。”
“行,你俩坐会儿。陈爷爷给你俩做好吃的!”老板正要给两人倒茶来着,被周毅默不作声地接过去,如是说道。
很快,三菜一汤被老板端了出来,不等周毅问,老板就说这多出来一盘菜,是他孙子做的,让他们尝尝看。
老板有两个儿子,又不喜欢他这门计,前段时间小儿子捡了个小孩回来。喝!谁都不黏就喜欢跟着他这老头子,小孩闲得没事就跟着他学做菜,就会讨他这老头子喜欢。
周毅吃东西很小口,但是速度很快。除了那盘猪肝每个菜他都动了,包括那盘老板孙子炒的不怎么好看的醋溜土豆丝。
坐在对面慢条斯理的动筷子的周悛自然也发现了,然后,一片猪肝稳稳落在周毅碗里,油亮油亮的躺在白米饭上,突兀得让周悛想无视都不行。
周毅默默地看着碗里的“可怕食物”:“……”好想扔出去!
周悛笑眯眯地说着“恶魔的语言”:“把猪肝都吃了,我记得是补血的。”
“都”!周毅牢牢抓住了这个字,捏着筷子的指尖颤了颤。
周毅依旧面无表情:“不用。”
“你那天晚上受伤流了血。”周悛一脸“我看到的,你骗不来了我”的表情。
周毅面(哀)瘫(怨)地看着周悛不语:“……”你都说“那天”了,这都多久了!
周悛不语,他笑得一脸温柔无害。在周悛温(威)柔(胁)的眼神下,周毅默默地夹起猪肝,小口小口地吃,不易觉察的皱起眉头。
……
付账的时候,老板没有收钱,只说了声“你第一次带人来吃饭,陈爷爷请啦。”
出来后周毅是想去买点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中饭的菜的。
两人走在半路就被人截住了。
“周毅!周毅!!”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周毅脚下一顿,本来是想无视的,奈何这声音太大声,有种直破云霄的感觉。周毅停下来,周悛随及停下。
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女人穿着一条及膝的直筒连衣裙,踩着5公分的细高跟猫着小步子往两人的方向跑。刚才隔着条马路,车子嗓门吼喊周毅的就是她——周毅的姑妈,周建英。
周建英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跟前,从皮包里掏出一包粉色包装的“心相印”纸巾,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巾擦脸。
她人太胖,又是易出汗体质,这么热的天稍微一动就是满头大汗。
“周毅啊,你说你回来怎么不给姑妈说一声?”周建英擦完,揉巴揉巴把手里的纸巾扔到路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周毅:“忘了。”
这么多年都没曾联系的近亲,突然一副和善亲近的模样,心里怪异得很。然后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告诉周建英的脸上被汗粘着一小块纸巾。
“啊?忘啦?忘了没事儿,哈哈。”周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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