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彦从梦中惊醒。自己依旧靠在那张长凳上,四周依旧是那些乱糟糟的需要自己看守的东西,唯一和梦境中相同的是,四周那些乱糟糟的声音,的确是有人在被追捕。
使劲揉了揉眼睛,高彦发现自己的周围已经变得一片混乱,不少人在他前边的一处空地聚集着,还有人在那里喊着小偷什么的。高彦暗自苦笑,随后站在长凳上踮起脚尖向前边那片空地张望。凑热闹是人类的天分,尤其是本国人。不久,这里就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圈子里的核心人物是三个中年男子,彼此之间好像是积怨过深,此时围在一起唇枪舌战。
高彦缓缓的走过去,仅仅凭借着只言片语和周围人热心的窃窃私语,就已经了解到了所有情况。这片市场最近一直有一个小偷,已经偷了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了,而今天在下手的时候终于失手。可是,人们只是听见了某个人说抓小偷,却没有看见谁是小偷,一直吵吵闹闹的追击过来,发现了扭打在一起的这三个人,拉开之后,却发现三个人都说对方是那个小偷,吵得不可开交。而问题就在于,三个人指认的都不是同一个人,而是巧妙的互相指认,这样的话,等同于三个人都是证人,三个人都是凶手。
高彦脑子一震,这种事情正是他最喜欢的。作为一个天生不会凑热闹的人,高彦并没有往前挤,只是在这里继续消化着三个人传来的只言片语。
总结出前因后果,高彦也觉得这件事情古怪了起来。第一个人气喘吁吁的,浑身散发着热气,自称是一个路过的职员,据他自己说当初第一句抓小偷就是他喊出来的,他当时正在路过一家摊位,看见一个小偷也就是第二个人在那里偷东西,于是他就喊了一句并且冲了上去,可是被他跑掉了。第二个人看上去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看起来怪怪的眼镜和一顶看上去与这个冬天格格不入的毛绒帽子。他一直在强调第三个人是真正的小偷,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目光飘忽不定,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第三个人表示那句抓小偷不是自己喊出口的,但是当他在公园这边听到有人喊抓小偷的时候,第一个人却被第二个人追过来了,他解释到,第二个人之所以说自己是凶手,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第一个人,以为他追的是自己。
一切,看起来很明了,周围的人已经在开始议论纷纷,说第二个人就是那个已经偷了好几家东西的小偷,不少人已经开始起哄,嚷嚷着要搜身,把小偷拉到市场那里示众。第一个人和第三个人也开始为真正的小偷吵了起来,一时间,这里热闹非凡,为传统喜庆祥和的年增添了一些不一样的传统。
高彦望向人群外面,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那俩丫头可能又去哪里疯了,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各种事情。他看着地上那层厚厚的雪上面的脚印,叹了口气就向公园深处走去,在他的印象里,那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几个小孩在那里围着一个雪人欢乐的闹来闹去,雪人好像是出自一个怪艺术家之手一样,有着大大的肚子,戴着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而且只有一只手,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被造物主胡乱雕刻了几刀就丢了下来。但是,尽管是如此拙劣不堪的艺术品,也有傻乎乎的小孩愿意和他做朋友。
高彦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若有所思,随后就跑过去,和几个小孩一起玩了起来。
路灯开始越来越亮,月亮也升上了天空,可惜在这阴沉沉的雪天,没人看得到她的容颜。高彦带着浑身的积雪返回那片乱糟糟的空地,争执依旧在继续,现在矛盾好像升华了,人们执意要对三个人搜身,而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怎么也不同意这种做法。渐渐地,人们的兴趣丧失了,开始陷入了僵持阶段,第一个人一口咬定自己是唯一的目击者而且很明显的看到了第二个人乘乱将两盒很大的价值不菲的白酒抱走了,而那家摊位的摊主也在现场,表示自己不知不觉就丢了两盒名酒,听到有人说抓到小偷了就过来了。高彦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声冷笑:“那么大的两盒白酒,怎么可能放在身上呢,搜身有什么用。”立刻就有人反驳:“这个小偷以前就经常偷东西,而且以前偷的都是很贵的东西,就像上次顺走了路边那家古董摊的玉像一样,说不准还带在身上。这次偷酒,说不定就是偷习惯了。”
好像是有人报警了,人们都在议论纷纷,明明已经快到回家的时间了,但是这里的人口却有增无减。有的人在给那些曾经被偷过的、现在正在咬牙切齿的摊主们支着招,有人在那里冷静的分析者第二个人的可疑行为,还有人在那里大肆抱怨警察的速度实在是太慢。
时间缓缓,一直和第一个人争执的第三个人好像被第一个人所说服,开始动摇自己的立场。而围观的人们等的就是这一刹那。一些人开始分析,说第三个人当时可能是看错了,将第一个人误以为是凶手了,而第三个人也借坡下驴,说自己当时只是远远的听到声音过来,看到扭打成一片的两个人,自己对谁是凶手知道的并不多,同时,他表示自己晚上也有比较要紧的事情,希望可以早点离开这里。一切似乎已经很明显了,第三个人看错人了,现在就只是等着警察来了,人群中渐渐的传出来一种不和谐的声音。
一直沉默的那第二个人,此时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好像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而高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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