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华十分帅气的一转身就要出去,奈何苏客突然拉住了他的手。他一挑眉头看着苏客低着头拉着他的手,落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是他熟悉的指骨修长皮肤白皙的模样。他没想到苏客突然颤抖着另一只手把自己的银*行卡掏出来放在他手心了。
柳德华在苏客伸手拉住他的时候本来是十分高兴的,一看苏客把自己的银*行卡放在他手心,顿时一个十字路口啪的爆在额角边上。看苏客的手颤抖的频率柳德华就知道他心里有多舍不得。
“你不用这样。”柳德华从来不忍心读苏客的心,以前是因为苏客不喜欢,现在是苏客的情绪明显到像是刻了字在脸上。但是现在看着苏客沦为一个吃穿用度都要十分节省的极为贫困的地狱使者,他突然又不忍心了。
苏客,你本应该住着比这个十倍大还不止的城堡,穿着天堂制造的最好的衣物,用着比黄金还贵的餐食。苏客,只有你,你本不用这样受苦。
但是苏客是什么人,他早知道。苏客难得的略显强硬,把银*行卡装进柳德华的外衣口袋里,“密码是六个零。”
柳德华居然分神了一刹那,他不知道人类的银*行居然允许这么弱智的密码存在,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随即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思路跑偏了,看着苏客一副你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收下的表情,气的一甩手就跑了出去。
难得的貌似很友好的在客厅里玩游戏的鬼怪和地狱使者被摔门的动静惊动了,地狱使者看着屏幕上一片红,很委屈的瞪着小鹿眼睛看鬼怪,“他又发什么神经了?!”
鬼怪先生看了看德华跑出去的方向,随即扔下游戏走到苏客房间门前,看着那铺了一床的购物袋,他一猜就能知道苏客肯定不舍得花这个钱,一定是德华刷的卡。鬼怪先生欣慰的笑,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教导德华教的很好,暗地里决定给自家懂事乖巧的德华涨零花钱,“干的不错。”
苏客哭丧着脸走到门前,砰的一甩房门,根本没在意鬼怪先生可能被自己这一甩搞的毁了容。他现在满心想的只有刚刚那张银*行卡已经是他交了房租一期之后剩下的所有积蓄啊。
柳德华出了鬼怪的房子便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了。他开着车回到家,即使当时才上午十一点多,他还是回房间洗漱过后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他要做梦。
那个梦,他不分日日夜夜,反反复复的做了千万遍。
梦里苏客站在他面前,一袭高丽时期的长袍,满目歉意萧索的对他说,“立,我还不能走。”
那时候他已经全权接下神职,手一挥就有地狱使者带着苏客坠了十八层地狱,名义是自杀。但是地狱使者也好,地狱监察组也好,谁都明白,谋害自己的性命该罚的不过百年,谁能像苏客这样一去就是寻常亡魂的五倍。
执刑的鬼差隐隐约约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偷偷的托了高一级的鬼差去问地狱监察组的人,给这位施刑的时候是否要酌情轻一点。他猜这位朗月清风的公子或许是某位神职人员的裙带。
上头的消息下来,已经过了十来天,苏客被捆在烧红的刻有云印的柱子上,身上穿的衣衫早已经躺的破烂,背部的皮肤被烧灼的已经是结了血痂又被烫开,隐隐约约有了肉熟了的味道。奈何这般境遇了那位公子还是眉眼含笑萧然不已的模样。
但是地狱监察组的回复却是不尽鬼意,只有四个字说是“不宜异同”。当职多年的鬼差感觉这般文气的语气实在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狱监察组的语气,再仔细一想罚起苏客来便是毫不手软了。
从地狱监察组那回来的消息,又不是熟悉的地狱监察组的语气,那能有谁需要地狱监察组的人领命。也只有上边那位了。
过了约摸百年,又有地狱监察组的口令传下来,那位鬼差自然是十足的小心,一点不敢大意。口令说那位公子如果有什么话要他带上去,绝对一点也不能耽搁。鬼差领了命,回头看那位绑在柱子上的公子。
那位公子在地狱两百年百年,尝尽了这十八层地狱所有的刑罚。鬼差是懂得这些世故的,他知道上边那位是找了台阶给这位公子。只要这位公子一句话,他肯定是立马离开这污秽的地狱,又上那神界去的。
可是这口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开的。
鬼差看着苏客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那生的极好的脸上也是交错着刀伤鞭痕。用刀子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人间把这叫做凌迟,在人间这是必死无疑。但是在地狱不一样,就算你被剔成白骨架子,你照样是有着意识的,并且那些肉又会以极快的速度长回来。
为了以后第二次第三次的凌迟。
不少恶鬼被这地狱里千千万万的刑罚逼疯,没有被逼疯的也会给自己找些乐子,比如跟执刑的鬼差唠唠嗑。只有苏客,他既没有被逼疯,也不会开口跟执刑的鬼差唠唠嗑。无论多么残酷的刑罚,他都极少出声,他只是再难得的没有刑罚的时间低声念叨那一句。
“我还不能走。”
那句话像是参杂着荞麦花田香味的风一样,缓缓吹过地狱。
专门负责的苏客的鬼差问他,“可有什么口信要在下传达的?”
苏客又岂不是聪明的人。但是他连那一句“我还不能走”都不再念叨,他只是摇头。
又过了百年的光景,鬼差看着苏客皮肤上的血痂掉了一层又一层,他以一种奇异的速度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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