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君担忧的去察看图兰的状况,却被后者一把推开,顾自上了岸,跪在地上手撑着地继续咳,景炎君仔细一看,那咳出的水中竟混着几缕血丝,立刻急了,随手抓了一张绒毯包裹住那身体,大吼着宣太医。
“小题大做,这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图兰不以为然的用手背擦擦嘴,爬到榻上,重新挨上了枕头:“又不是痨病,你急什么。”
景炎君把图兰扶起来抚着他的胸口,希望能借此让他的呼吸顺畅一些:“怎么搞的?”
“在大漠的时候疯玩染了哮病,又没好好医治。这些年一直没犯,我还以为痊愈了的。”图兰拿开景炎君的手,跪在榻边又是一阵激咳,这才吐出了淤积在喉咙的血。
“莫要骗朕,哮病怎会吐出血来?即使如此,现在总不能继续耽误下去,哮病会要人命的。”
“反正我的命也不值钱,阎王想要就收走。”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刚才还温存的二人转眼变成了敌人,要不是拎着木箱的唐太医叩首进来,还不知道这倔强的二人要挺到什么时候。看着那冒着寒光的银针刺入纤细手臂上的穴位,景炎君感觉心脏一阵阵收紧的疼:
“他这病能治么。”
唐太医颤巍巍的回答:“这……哮病自古以来还没人治愈过,老臣实在……无能为力啊。”
图兰倒是看得很开,十分轻松的望着景炎君,那衣衫不整的样子让他笑出了声:“你当真紧张我?“
“不然也不会这般焦急。”
“那便好好待我,要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景炎君笑了:“此情天地可鉴,若朕是贪恋你这副容颜与身体而虚情假意……”
“用不着起誓,一个承诺就够了。”不管是兄长,还是这个男人,都那么喜欢起誓,如果真的违背了誓言,到时他们该怎么办呢,他不值得令他们被天谴……
图兰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唐太医识相的拔掉了那些用来灸医的银针,收拾干净退了出去,景炎君迫不及待的再次拥上那具身体,吓得图兰浑身一震:“你做什么,我不想……”
“别说不想,病好了,今晚你就别想睡了,朕会让你永远记得今天!”
——
天亮了,景炎君上了早朝,萧太后终于有了去找茬的理由,带着人气势汹汹去流华宫讨说法,白玛在外面守了一夜没睡,刚想眯一会儿休息,就被这架势吓到了,现在想叫醒图兰不可能,躲回未央宫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只能他来挡着了,他当初被带到这里就是为了保护图兰,挨打也好,杀头也好,总之现在不能吵醒自家主子!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挡太后的路,滚一边儿凉快去!”还没等开口就被一个凶悍的嬷嬷伸手挥到一边想拦也来不及了,萧太后径直跨进宫门,一股淫*靡的味道迎面扑来,命几个太监将熟睡中的图兰拉了起来,后者痛的惨叫一声,吓得未央宫的奴人们都来求情:
“太后娘娘,主子身体不适,还请娘娘开恩啊。”
不消太后开口,就有永寿宫的太监把这些忠心护主的奴人拉了下去,狗仗人势,如果伺候的不是萧太后,想必这群嚣张下人也没有这么做的胆子。
萧太后不屑的冷笑一声:“他有精力去勾引皇上,哀家怎么看不出他身体不适?”
迷迷糊糊的图兰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就是贤妃搬来了靠山想弄死自己啊:“放开!别碰我!”
太监们哪管图兰的挣扎,听的都是自己主子的话,太后不发话,这小王爷也只有死路一条了。不怎么锻炼的图兰力气哪敌得过整日干粗活累活的太监们。
不过,萧太后是真不了解图兰的性子,连景炎君都不能强迫他做什么,何况是她这不得参政的后宫之主?图兰眼睛瞄到了护卫腰间的佩剑,灵机一动:
“带我走可以,请让我穿上衣服。”
“你还知羞耻?”
“太后娘娘,您是打算辱我……还是大漠?”
搬出了故国,饶是萧太后这样无法无天的女人也该知道轻重了,立觉自己不该注视不着寸缕的图兰这么久,背过脸去,命两个嬷嬷粗手笨脚的给图兰套上衣服,地上凌乱的散落着昨夜他与景炎君二人的衣物,图兰挑出一件景炎君的中衣,突然看到了那个从布料中滑落的物件,趁人不注意立刻塞进怀里,将衣服披在肩上,很大,但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图兰见护卫的目光随萧太后一起移向别处,立刻推开打算按住自己的两个嬷嬷,被那壮实的身体一撞,图兰脚步有些不稳,可还是抓住了那被布条缠裹的剑柄,被剑口一卡,踉跄几步才抽出剑身,不等护卫反应来夺,就蓄力抡起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大漠的王爷惨死中原皇宫,不知太后您将如何解释?”
萧太后先是一惊,随即眯起黛粉厚重的眼睛:“你在威胁哀家?”
“小王哪敢呢。”
图兰把刀刃更逼近几分,锋利而冰冷的金属陷进脖颈细嫩的皮肤,一道鲜红蜿蜒流下:“我从不把性命看作是珍贵的东西,早死不过早些魂归故里,守护那片我深爱的土地,我也确实做得出这等事,太后还要逼我吗?”
“你倒是精明的很,算好了哀家不能动你,既然如此为何不肯跟哀家走一趟?”萧太后扬起下巴,轻蔑的瞧着这个年纪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的男孩子。
“那恐怕我图兰就是因病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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